“哎呀,瞧瞧本修糊塗。”

徐夫子突然丟下手中棋子,佯做誇張的拍了拍額頭,對墨君說:

“還有一事重要,尚未對墨嵐道友你說,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你門下弟子沉魚,在中州靈域大鬧一番,破了好幾個小宗門的山門。”

“這有什麼好說的?”

墨君眼神古怪的看著徐夫子,說:

“我那徒孫,這些年鬧出的事可還少了?不過本君卻知,我那徒孫雖好戰,但下手是有分寸的,中州這地方臥虎藏龍,本君過來都得小心翼翼。

她一個存真修士,鬧得再大,又能鬧出什麼事來呢?”

“事情倒是鬧得不大,隨便給點好處也就打發了,小宗門嘛。”

徐夫子一邊說話,一邊悄無聲息的將棋盤攪亂開,儼然是打算重開一局。

他抓著拂塵,放在一邊,又揮手奉上一品香茗於墨君手邊。

這才說:

“然,你家徒孫,卻打了我門下高功董爻的孫女董小柔。據說傷勢還挺重,本修這幾日見我那徒兒總是臭著臉,大概是憂心自己孫女的。

本修也知道,這董小柔啊,從小被我那徒兒慣壞了,仗著自己天生角端命格,在中州靈域四處廝混,不好好修行,卻學那凡塵之人弄出個幫派來。

整日帶著中州修行世家不成器的紈絝子弟們,做些偷雞摸狗,上不得檯面之事。

把我好好的欽天院也攪得雞犬不寧,讓我徒兒董爻頭疼的很,天天去給同門道歉賠不是,本修看他都累得慌。

他既不會教孫女,就得早早給那小魔王尋個好教師才行。”

說到這裡,徐夫子瞅了一眼墨君,他兩根長壽眉舞來舞去,眉開眼笑的說:

“你看這今日不是巧了嗎?

你墨霜山弟子雖少,但各個都是人才,教學時又不拘一格,最是適合這種無法無天,被慣壞的世家子弟。

墨嵐道友那一雙徒弟就不必說了。

當年也是攪動風雲的人物,就說你家宗門這三代弟子,沉魚小小存真修士,就已在苦木境闖出一番名頭。

又有疑似你家弟子在南荒攪動天下不寧,真是一把惹事的好材料。

偏偏南荒那會被常山,京墨兩個夯貨氣息遮蔽,又有天機被異數遮掩,讓本修也算不得那人命數根腳。

莫蟬衣前幾日還來尋本修,話裡話外都是讓本修代為卜算你那弟子命數未來,被本修拒絕了。

嘿,本修這個爆裂性子,就厭惡與那裝模作樣的傢伙打交道。

你看,道友。

本修這是幫了你墨霜山一個大忙,不如你也幫本修一個忙。

一會回去的時候,把那董小柔也帶回去,就讓她在你墨霜山當個四代弟子,好好教導她成才,也算是給我家徒兒留段香火情,

如何?”

“不要!”

墨君一口拒絕。

他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面無表情的說:

“我墨霜山乃是正經修行地,又不是專為你等教孩子的,更不是那垃圾堆一樣,什麼貨色都收。我徒孫沉魚我是知道,她好戰卻從不欺凌弱小。

定是你家那董小柔做了惡事,才惹來懲戒。

這等小小年紀就做惡事之人,我宗門這小地方,實在是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