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他什麼都看不到。

雖然看不到,但是他聽到如雷貫耳的參拜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這……這……她真的是公主?!

不、不,他早知道她應該是公主!

他訝異的是,他算準了一切,卻沒有算到公主的儀仗這麼快就到了!

想到這,他嚇得直接昏死了過去!

白漓漓踢了踢陳烈的腦袋,說道,“膽小如鼠!”

“喲,殿下您怎麼可以踢髒東西呢!”護衛長拿了一塊絲綢覆蓋在陳烈腦袋上,說道,“殿下,請繼續踢。”

白漓漓往絲綢上蹬了兩腳,看向護衛長,問道,“你叫什麼?”

“卑職是陛下親封公主護衛九千軍護衛長夏州禾。”夏州禾跪下來,拱手道,“卑職按照公主所命,花了半個月抵達成州,後聽聞殿下來了奚城,便趕來奚城,救駕來遲,請公主責罰!”

“不遲,剛剛好。”白漓漓說完,往袖子裡摸了摸,小白蛇忙把它吃進肚子裡的紙吐出來。

白漓漓摸出幾封信,遞給夏州禾:“這些,是奚城百姓寫給本公主的信,裡面痛斥奚城知府鍾隨園、堤官吳有心、陳烈的種種惡行。”

夏州禾雙手接過,正想回話,卻見白漓漓又伸進袖子裡摸出了幾封信,夏州禾半跪著捧著信,白漓漓越摸越多,夏州禾只好抱著信,有些目瞪口呆。

公主殿下那個袖子,是怎麼藏這麼多信件的?

“你將這些百姓的陳述信件,送到成州知府手裡,不必直接上報京都,讓他一層一層往上遞。”白漓漓說道。

夏州禾抱著懷裡數百封信件點點頭,佩服地說道:“能令百姓如此痛恨,必定是無作為又貪婪之人!殿下您將信件送往沿途知府,讓各州各城引以為戒,實在是高明!卑職馬上去辦!”

半月後,成州。

李世忠、林秋霞打烊了回家,與雪兒和宋延之用晚膳。

“聽聞,這靜嘉公主懲治了奚城的貪官,今日將那貪汙修建堤壩的銀兩的貪官砍頭了!百姓們個個叫好!”李世忠說道。

“我就說,怎麼朝廷會不顧咱們江南一帶,原來那些賑災銀兩都被貪汙了,難怪那堤壩次次下暴雨就會決堤,殃及咱們成州!”林秋霞說道。

雪兒聽了,看了宋延之一眼,若是奚城的事解決了,那宋延之不日定會被召回了吧?

“聽聞那靜嘉公主和幽州王命人修建三道堤壩,而且還引流入溝渠和運河,命護衛隊親自督工,還勒令每年必須祭拜河神,祈求風調雨順呢。”李世忠又說。

“我就說那河神顯靈,須得祭祀才能保平安!這些年都不拜河神,所以才會決堤的!”林秋霞答道。

二人喋喋不休,忽然有些忐忑地看向宋延之,“殿下,請恕罪,我們太吵了。”

“無礙。”宋延之放下筷子,淡淡地說。

“殿下,您不吃了?”

“殿下他方才用過點心了,爹,娘,我們繼續吃吧。”

用過了晚膳,宋延之便看向雪兒,說道,“出去一趟。”

“好。”雪兒點點頭跟著宋延之離開了。

宋延之騎上他皇上給的老馬,懷裡揣著一隻小兔子,瞬移來到距離江南還有一段距離的琅琊城。

琅琊知府不大熱情地接待了宋延之。

“宋御史,陛下來了旨意,說若是見著您,就讓您儘快回京。”琅琊知府不打算留宋延之過夜。

“多謝相告,我馬上動身。”宋延之牽著老馬離開了,然後又瞬移回到了成州李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