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根據王時濟的書稿所錄,完整的詳述了祿香的表意。老者聽後,卻是開懷大笑。

“老先生,您是在嘲笑於我胡言亂語嗎?”

池子心中雖有些不悅,但觀香預事本就離奇,更何況對方又是個隱世的老者。

“小夥子,來!”老者收起笑容招呼了一聲:“水開了,喝點熱茶。”

剛一進屋,老者便又開了口。

“你剛才說是表意,那就應該有更深的寓意,對嗎?”

此話一出,突然讓池子對老者刮目相看。

“老先生果然思維不凡,這祿香表意之下,是說人有利他之善行,來生才會有祿位。這祿香不僅是看左右香搭,是增是減,還有提醒主身,為官要清正廉潔!再者……增加祿命善因,會澤蔭子孫後世,晚輩之中或出顯貴。”

老者聽罷又是大笑。

“年輕人,看來道行不淺啊,老夫就借你吉言了,哈哈哈哈……”

池子心中一陣疑惑,火爐上的泥壺冒著白氣,老者將它提起,為池子斟了一杯陳茶。池子禮貌的雙手接過,但目光則被茅屋角落之中的一塊破舊的匾額所吸引。這塊匾額並未懸於高處,而是靜靜的置於地上,上面的字跡已被侵蝕,但卻依稀可見,四個大字蒼勁有力,正是“明鏡高懸”!

“咦?”池子低語了一句。

“怎麼?”老人微微一笑:“又看出什麼了?”

“老先生……還未請教名諱?”

“老夫……谷為均……”

池子腦中一震,這個名字不算如雷貫耳,但也婦孺皆知。

“您就是人送名號……百年清官……谷大人?”

老者依然不為所動,只是輕輕的搖著頭。

“人送的虛名,何足掛齒,倒是你說的祿香……難不成……你和王時濟……”

“您認識恩師?”

池子吃驚不已。

“王時濟是盧縣人士,觀香預事之能也始於盧縣,老夫在盧縣為官數十載,怎麼會不記得他這個名人呢?”

池子默默點了點頭,連忙放下茶杯,舉頭便拜。剛要欠身,就被谷為均扶起。

“鄉村野夫,受不起如此大禮。”

“百年清官,舉國盡知,我少時便耳濡目染您的豐績,可如今……大人你為何……”

谷為均讓池子坐下。

“百年……”谷為均笑意盎然:“萬年的清官,他不也得解甲歸田嗎?難道就因為當時的名號,還能靠著朝廷供養?那不成了尸位素食嗎?那樣的事,老夫可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