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了揚眉,阮泱泱歪頭想了下,“我覺著,人還是得有夢想的吧。用於探索和試驗,沒準兒,我就成功了呢。”

“嗯,想吧。”元息覺著,她最終也只能想想了。

“看吧,這就是大師你特別無趣的地方了。這若是換了魏小墨,肯定會和我一同想法子用自己的力量撈一條泥龍上來。這麼好的地方,雖是被困著出不去,可是,換個心態嘛,就當是來團建的。”她眼睛還朦朧著一層水霧呢,說起這些話來倒是不耽誤。所以,就真的是叫人難以分辨,她現在到底是難受還是不難受。

元息看著她,也不說話,若是看他的眼睛,似乎他好似有千言萬語吧。可是,他又不說,鬼知道他存在心裡的話是什麼。

“其實,你能一路跟來,還是叫我有些意外的。我想,這其中,必然是有些我們都承受不了的因由。大師可能是不想的,可是,又難以控制對不對?我覺著吧,這也不是不能解決的,其實很容易解決。有時候啊,幻想出來的,和實際面對的,是不一樣的。你知道有個詞,它叫做破滅!”靜悄悄的,只有阮泱泱的聲音在室內環繞。

她說話時是恬淡的,眼睛裡還有淚,瞧著就更是幾許楚楚可憐了。

元息沒有回答,只是在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接著往下說。

“這個世道雖是有它自己的規則,可是,實際上這些規則是用來束縛守規矩的人的。對於不守規矩的人來說,什麼都不算。我們都一樣,在這方面,全然無畏。可又正是無畏,才隨心所欲呢。就像我,這若換了其他尋常普通的姑娘,和魏小墨這樣一個男人跑出來找樂子,那還不是得被夫家掃地出門,順便扣上一頂蕩fu的牌子,被唾棄至死。但我家將軍不會這樣啊,縱容至極,我自然是一心向他。我和大師,就更不可能了。”她平靜的說著,反正,這些話遲早得說。有些時候啊,攤牌就得趁早,希望這個東西,沒有期望,就不會存在希望了。

“那又如何?”她說了一大通,換來的是他這四個字。

好吧,聽到他這話,阮泱泱就明白了,元息的不守規矩,那才是登峰造極。他更不在乎,什麼她和鄴無淵是一家人,什麼她心裡只有鄴無淵,什麼他們已孕育孩子,等等等等,都不在他思考範圍內。

他忠於的是什麼,是自己的想法。但凡他想,那就是想,想叫他停止,太難了。

深吸口氣,阮泱泱聳了聳肩,“好吧,那沒辦法了,我就只能等著大師自己破滅了。”她摳腳挖鼻孔總行吧,有時往往最簡單的,最直觀的,才最具衝擊力。

起身,提著那一條腿,一手撐著桌子,她打算上樓去。

這都半夜了吧,是又累又疼,但腦仁兒疼,特別累。

這個地方是適合養老,可是和元息一番交流,她腦子裡像墜了個千斤墜兒似得。

她這站起來準備上樓了,那邊元息也起身了。

他繞過桌子過來了,一手撐住了阮泱泱的手臂,顯然是要送她上去。

她歪頭斜眼看他,一副並不領情的樣子。

“不走?”他還是那樣看著她,好像從始至終,他表情就沒變過。

“走。”點頭,幹啥不走,有人扶著出力還不好。

他扶著她往樓上走,配合她的步調,一下一下的。樓上黑,走出了燭火的範圍內後,阮泱泱就是睜眼瞎。

完全是藉著元息的力道上了樓,回了房間。

進了房間,他就鬆開手了,阮泱泱也自動的停在了那兒。

他去做什麼了,片刻後,房間裡的燭火也亮了。

光線朦朧,但好歹是個亮兒,不至於做個睜眼瞎。

阮泱泱鬆口氣,“謝謝。”不管如何,謝謝還是要說的。

元息轉身走了過來,看她站在那兒金雞獨立,他也沒伸手,只是那樣看著她。

阮泱泱緩緩的揚起頭,也看他,這個時候,她是真想窺探一下,他腦子裡是什麼構造。

是的,凡人是猜不出大師腦子裡是有些什麼的。

他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像是否定了些什麼。但是,他又忽然張開雙臂,輕輕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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