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向前看去,在那所謂的都城最寬闊的馬路中間,一架用金黃色綢緞鋪就的轎子正被八個人一同抬來。

抬轎子的人身穿粗布衫。

倒是跟在轎子後面小跑的人穿著綢緞錦袍,與之所處幻境顯得格格不入。

陳蘊適時解釋道:“跟著轎子跑的人,都是北氓域的高官,他們沒資格乘坐轎子,便只能一路小跑。”

鄭州頷首,這北氓域的貧瘠,絕對比他想象的還要誇張。

與中廣域比起來,就像是尚未開化的蠻荒之地。

難怪長孫無情用微小的代價就換來武裝力量頗為強大的盟友。

趁著北氓域皇帝還沒來。

陳蘊繼續為鄭州解釋道:“你別看他們土地貧瘠,國立羸弱,但許是因為天資所賜,他們修習蠻武的速度遠比我們中廣域的人快上很多。”

“當世有許多蠻武典籍,都出自北氓域。”

“而且這還是有據可循的,很多人自創蠻武功法,因為不識字,無法編撰成冊,若將北氓域所有蠻武典籍匯總起來,估計能佔當世蠻武一界的半壁江山。”

鄭州對此倒是並不驚訝。

北氓域能在強敵環伺的境地裡,以如此孱弱之勢,長存至今,沒有些手段是絕不可能的。

這也剛好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們的軍隊比起中廣域還要強橫一些。

出色的蠻武天賦,令他們哪怕是個斥候小兵,也都有著不俗的蠻武造詣。

換個角度說,北氓域徹底做到了全民皆武。

不強大都有些說不過去。

鄭州與陳蘊說話的當口,那北氓域皇帝終於姍姍來遲。

長孫忘情冷麵站著,似乎對他並不如何在意。

陳蘊低聲道:“這人沒什麼文化,說話粗鄙低幼的厲害,你待會就明白了。”

鄭州對此倒是持著幾分興趣。

抬轎的人開啟門簾,鄭州定睛看去,這才發現,原來狹小的轎子裡,竟然坐著兩個人。

一個人鄭州並不陌生,正是在東京城內的手下敗將耶律怵機。

另一人身寬體胖,渾身穿金戴銀,頗有幾分暴發戶之感。

想來他應該就是北氓域的新興皇帝。

“長孫將軍,好久不見。”耶律怵機率先走下轎子,向長孫忘情行禮,隨後就將目光挪到鄭州身上。

長孫忘情點頭,以示回應。

隨後,耶律怵機的父親走下轎子,他每走一步,鄭州就感覺他錦袍下的肉都在顫動。

“你們怎麼這麼磨嘰?我數十萬大軍聚集在荒地裡,也是要吃飯的嘛!”

“十天之內要是再不打仗,我就都讓他們去放牧了!”

耶律信德一開口就讓鄭州明白了陳蘊的意思。

他身為皇帝竟毫不知禮儀。

長孫忘情絲毫不怵他,“急什麼?當初說好時間不定,我今天來就是向你們通知具體時間的。”

耶律怵機忙道:“長孫將軍不如去宮內再說?”

耶律信德:“就是嘛,咱們一邊吃肉一邊談!”

鄭州總算是明白,長孫忘情為何會對北氓域一點提防之心都沒有。

他們雖然自稱為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