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北氓域人人嗜殺成性,路遇不平就會拔刀砍人,那裡在中廣域其他人眼中是莽荒之地,是極兇極險之境。

可在鄭州眼裡。

這裡簡直就是天堂好嗎?

“在哪兒,你倒是可以見到一位老友。”長孫忘情道。

鄭州反問:“你說的是耶律怵機?”

她點頭:“那一日我去東京層,名義上是押送耶律怵機,實際上也是想試探試探大宋國力究竟如何。”

“耶律怵機的儒道造詣不高,他師父卻是曾經天才,這也是我一手設計。”

“我從來沒想過耶律怵機會贏大宋,結果倒也沒出乎我的意料,只是未想到,最後打敗耶律怵機的人竟然是你。”

不知為何,來到這主堡深處,長孫忘情的話便多了起來。

鄭州問:“那天死在驛站的人應該不是真的耶律怵機吧?”

長孫忘情:“是他同胞兄弟,你別太吃驚,北氓域與咱們中廣域不同,咱們畏懼死亡,他們擁抱並以死亡為榮。”

鄭州點頭,他覺得自己生錯了地方,要是生在北氓域估計早八輩子就成位面之主了。

唉。

選擇果然比努力更重要。

“之後的事,我也沒想到,不過,不得不承認,十二夜紅月確實幫了我天大的忙。”長孫忘情繼續說:“如果沒有他們,你和鄭臨沅還有那些大儒亞聖不會被迫離開東京城,有他們堅守,我誅滅大宋朝政的計劃,又得再遲幾年。”

“所以,此事能成,她魚倦容居功甚偉。”

鄭州:“……”

只能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魚倦容殺了耶律怵機,不留那張紙條,不也屁事沒有。

“咱們該回去了。”長孫忘情說罷,主動挪步離開密室,鄭州跟上,沿石階繼續往上。

回到之前所在之地以後,長孫忘情派陳蘊為他們安排住處,因為明天要親自去一趟北氓域,所以長孫忘情今日還是很忙的。

陳蘊將蒼雲堡內最好的房子留給鄭州和魚倦容,他本想留下與鄭州攀談,坐而論道,學點新知識。

無奈鄭州拖累,將自己關在房中。

既然計劃已定,鄭州實在不想折騰,精力都留到明日去北氓域再說。

一晃。

天黑了又亮,白雪上天穹剛吐露淡紫色時,陳蘊就來喚醒鄭州。

鄭州與睡眼惺忪的魚倦容來到蒼雲堡前,這時長孫忘情早已起來,命人收拾整理妥帖。

數架軍馬貨車馱著牛羊牲畜。

三架載人馬車,雖不如東京城華貴,卻也是這邊境中的頂配。

鄭州來以後,與魚倦容登上馬車,長孫忘情與陳蘊同乘一架,再加上軍中不少上將,一行數人直奔邊關而去。

也不知顛簸了多久,塞外風光一成不變,北氓域土地貧瘠至極,風沙揚起,遮天蔽日。

難怪他們總是在覬覦著大宋土地。

抵達北氓域都城以後,鄭州下了馬車,四下觀望,兀自無語。

相比起大宋,這哪像是都城?

清一色的土坯房造型,還是用黃土摻雜麥條;雜草堆砌而成。

一眼望去,只透著兩個字,貧瘠。

“鄭兄,莫要東張西望,那北氓皇帝快來了。”陳蘊在鄭州耳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