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靠聽曲取樂的紈絝公子,怎麼可能會是大宋儒道天才。

父親果然被騙了。

她沒從正門闖進去,修習衍天宗術法以後,她以擁有‘仙氣’,左右騰挪,便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相府內院。

此時的鄭州正躺在竹編的躺椅上享受死前最後的靜謐時光。

他面前歌姬舞女一應俱全。

就連伴奏撫琴的人,也是東京城赫赫有名的花魁。

尋常人就算銀子再多,也無法跟她撫琴弄道。

更就別提歌姬和舞女了。

她們無一不是人間絕色。

無一不是能讓黃三桂衝冠一怒的當世名媛。

能湊齊這陣容在自家府苑起舞弄清影的人,整個東京城恐怕只有鄭州了。

在鄭州身邊,還有數量不少的丫鬟伺候她飲酒啖食。

果殼都被剝開,果肉都沁著一股少女芳香。

一口酒一口吃食,再配上南方嫩芽新茶,當個二世祖的感覺,好像也還不錯。

趙橘兒隱藏在府苑樹後的陰影裡,瞧著在煌煌烈陽下享樂的鄭州,恨不得當機立斷就奪走他的命。

“這種人要是儒道天才,我就是衍天宗從立宗以來,最驚豔的奇才!”趙橘兒悶悶地想到。

她認知中的儒道天才,就該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什麼歌姬舞女,什麼美酒佳餚,就該徹底斷絕。

像鄭州這樣,恐怕連啟蒙四書,都沒看完。

趙橘兒默默記下自己看到的一切,打算待會回去就將所見所聞說給父皇聽。

“鄭公子,這舞你可還滿意?”舞女舞完一曲後,嬌媚問道。

聽著那聲音,鄭州在心中道:鄭州,你忘了自己的使命了嗎?求死一事至今無門,你豈能如此縱情享樂!

鄭州猛然挺身,本是打算幡然醒悟,遣散歌姬舞女上街尋死,當瞧清舞女那如水的眸子和玲瓏的身段以後,鄭州又陷進躺椅裡,擺手道:“不錯,此舞極美,不知可還有更美的舞?”

舞女嗤嗤嗤笑道:“有一舞名為曲徑通幽處,旁人瞧不著,公子想不想試試看?”

噫。

遠處的趙橘兒作地鐵老人看手機狀。

舞女一步步走來,鄭州晃了神,這東京城頭名花魁,怎麼比記憶中的更好看?

而且這也不符合她賣藝不賣身的作風。

鄭州正疑惑時,已經無限迫近他的舞女,突然抽出兩柄軟劍,厲聲喝道:“動手!”

府苑情形劇變。

丫鬟作鳥獸狀散去。

鄭州激動到雙手顫抖,十二夜紅月的刺殺,果然來了!

她們動手的速度遠比鄭州想象的更快。

終於要死了嗎?

出乎十二夜紅月刺客的意料,鄭州不僅沒跑,還從躺椅上起來,準備更早的享受位面之主的洗禮。

到時候嚐嚐曲徑通幽處的滋味也未嘗不可。

鄭州正想著。

忽然一張大網從刺客頭頂落下,她們向前的動作隨即一滯,莫桀持兩把淬了毒的墨綠匕首,站到鄭州面前。

“公子,我早就發現她們動機不純,所以提前做了準備,要是嚇到公子,還請海涵。”莫桀抱拳冷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