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公急了。

他也不能不急,鄭州已具亞聖姿態,這樣的天縱奇才,怎麼可能讓給仙門?

增補他人實力,削弱自身,這賠本買賣就算大宋已然羸弱到任誰都能橫插一腳的程度也不能做。

在王文公看來,如鄭州這樣的人,就該加入國子監,讀那聖賢之言,盛那頹唐儒道。

為此他甚至不惜冒著被仙門記恨的代價開口。

喬詩晗轉身去看,見到來者,不由笑道:“原來是國子監王祭酒,現在的大宋還有可供研習的儒家經典嗎?”

“你們都是摸著石頭過河,還要冒著被黎幽道宗發現的風險修習儒道,鄭州留在大宋朝,只會自毀前途!”

鄭州瞧著劍拔弩張的兩人,滿心都是喬詩晗剛才說過的長生宗修煉功法。

九死一生,簡直太香了。

至於選擇仙門還是大宋,這重要嗎?

等本尊成為位面之主。

不論仙道還是儒道,皆是螢火之光,不過如此。

“喬長老說的沒錯,儒道確以凋零,僅存的儒家經典,也無修煉意義,可只要鄭州登上傳儒塔,已逝大儒自然會降下福澤。”

“依喬長老來看,鄭州還不配登上傳儒塔四層以上嗎?”

王文公絲毫不讓,大有與喬詩晗爭辯到底的勁頭。

“你們竟然還留著傳儒塔?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給黎幽道宗嗎?”

“三大仙門同氣連枝,儒道中興,對我長生宗來說,可也不是什麼好事。”

喬詩不無威脅地說道。

王文公挺胸孑然說道:“喬長老不是這樣的人,而且論及親緣關係,長生宗與大宋儒道還更近些。”

喬詩晗輕蔑撇嘴,所謂親緣關係,只是大宋朝的一廂情願。

長生宗教義與大宋儒道雖有相似之處。

卻絕無師承脈絡。

喬詩晗如果想,他現在就可以出手殺掉王文公。

莫說是一個王文公。

就算是大宋朝的兩位宰相,她也可以輕鬆弒殺,且不會付一點責任。

這便是仙門特權。

生殺掠奪之權利,只在於拳頭是不是足夠硬。

王文公靜靜望著喬詩晗,眉眼之間卻無絲毫懼色。

如果死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讓鄭州留在大宋朝振興儒道,他願意為此多死幾次。

但,喬詩晗並未動手,殺王文公易,調和鄭州心境難。

她不會冒著鄭州對長生宗充滿怨恨的代價,去殺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況且,喬詩晗也很想親眼看看鄭州能走上傳儒塔第幾層。

“我們做個君子協議如何?”喬詩晗踱步至陰涼處說道。

“何解?”王文公不解其意。

喬詩晗順勢說道:“若鄭州可登上傳儒塔第七層,我就把他讓給國子監。”

“若鄭州無法登上傳儒塔第七層,他可自由選擇,你不能插手!”

“如何?”

鄭州:你禮貌嗎?你禮貌嗎?你禮貌嗎?

本尊還在這兒呢,這二人竟就打起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