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嗷嗷地求月票(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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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首領冷笑了一聲,“那味道這樣強烈,難道你昨日、前日都沒感覺,非要今日宮中來人你才說聞得到,顯然是你做賊心虛,欲蓋彌彰!”
十三妃氣急,一直以來她都是無比溫順的在落日國那個野蠻的地方尋求一絲生機,如今知道博俊王死了,自己是什麼下場,此時若還是逆來順受,豈不是讓人找了機會來送死,她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不是傷風感冒了麼,天氣這麼冷,鼻子塞住了,前兩日不是還給巫醫看過了麼?”
使臣首領哪裡會關注這樣的小事,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帶著一絲不屑,“這也是巧合吧,落日國比這裡還要冷,怎麼就沒聽說過十三妃傷風感冒呢!而且我記得十三妃你被博俊王囚禁的時候,暗裡對他恨之入骨,甚至流露過要殺了博俊王的意思。”
他的目光瞟向旁邊的隨從,當初博俊王打十三妃的時候,有人在一旁看到了她眼底的恨意和殺氣,那時候也許只覺得她是被打的可憐了而流露出來的,現在博俊王一死,又是在她的床下發現的,連在一起也就說明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了。
這些天,十三妃被囚禁在屋內,也勾搭過隨從,說是要讓她出去的話,她就陪他們睡一晚,隨從都畏懼博俊王的威嚴沒有答應,雖然這個女人不值錢,但是沒有博俊王開口,他們擅自去碰,還是有罪的。
如今想來,這個女人,從開始就打算背叛博俊王了。落日國的人心眼沒有大雍人那麼多,他們覺得博俊王被害,一定是有其他人幫忙的,不然怎麼可能活活被人剝皮下來,而這個人,就是十三妃,只有她才有機會給博俊王下手。
因為所有人都不曉得博俊王究竟是在哪死的,怎麼死的,屍體經過一個月時間化成了屍液,取證也變得很艱難。所以眼下憤怒的落日國人自然要先找出一個罪魁禍首來。
十三妃愣住了,她知道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不管究竟是不是她做的,使臣首領為了找到一個合適的解釋,都會將她推出去,當作這個替罪羔羊,以她一個人的死,來換取所有人失誤的補償,當然划算了。更何況,這些人本來就認定她參與了其中,她也拿不出實際的證明自己沒有做過。
她抬頭望著滿臉兇意的落日國人,目光中流露出恐懼來了,然後轉頭看著一干在周圍不動聲色的大雍臣子,最後看向了明帝,目光落在他那身參加儀式還沒脫下來的繁重的明**龍袍上,那刺目的顏色提醒著她,這個人是九五之尊,便是落日國也不能和大雍相提並論。
想起以往明帝對她的種種寵愛和放肆,一幕幕都像在眼前劃過,不管她做什麼,只要這張和母親相似的面孔一含淚,明帝就會原諒她,想到這裡,她轉身撲到明帝的身前,兩眼含淚,“皇舅舅,我是煙彩,我是煙彩啊,你救救我,我絕對沒有殺博俊王,我怎麼殺得了他呢,你一定要幫我啊!”
她撲過來的時候,韋剛城等神經高度緊張的侍衛立即就攔在了前面,所以她離明帝還有三尺的距離,但是那一聲聲的哭訴,卻是清晰的傳到了大廳中所有人的耳中。
韋剛城奇怪的望著一臉淚水的十三妃,義正言辭地道:“十三妃,你和我大雍的郡主生得相似是沒錯,可你自己不是早在宴會上說過,你並不是本國的郡主麼?”
雲卿看了十三妃一眼,這件事,她現在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以貴順郡主的脾氣,做出剝皮這樣事情的也不奇怪,但是她要做,早在途中就做了,不用等到現在。現在眼看就要變成墊背的,她就趕緊站出來,想要求明帝的保護,只是,這個時候,實在是太遲了。
十三妃擦了一眼淚水,將她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掠過了中間那些不堪入目的一切,直接說她被人擄走了,後來變成了博俊王的妃子,她滿臉淚水地望著明帝,哭訴道:“皇舅舅,我是怕丟人猜沒有直接表明身份的,可是現在他們冤枉我,我在落日國無依無靠,只有你才能保住我啊,你不能讓煙彩承受不白之冤!”
她淚水朦朧地望著那一襲明**身影,水霧浸透她的雙眸,讓她沒有看清楚坐在上面明帝那淡漠的眼神和絲毫沒有變化的臉色,她不知道,明帝早就最初的時候就認出她來了,一個在身邊疼愛過十餘年的孩子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但是從一開始明帝就沒有打算要認回她,到了如今的境地,更是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同情和寵愛了。
她現在被落日國懷疑是謀害博俊王的同謀,若是明帝此時認下她,會讓人以為,她是明帝特意派到博俊王身邊的奸細,本來博俊王被害一事已經對於兩國之間的邦交有影響了,如何會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的複雜呢。
所以,只看明帝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語言裡有著些微的思念,還有一股憤怒,“十三妃,自第一次見到你,你與朕那死去的外甥女的確有著七分相似,但是她已經去世了,朕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她死去的原因,但是也請你不要利用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來博取朕的同情心。此事乃落日國的事,你是落日國的妃嬪,一切都交於落日國處理,朕不要插手的。”
十三妃臉上的血色一瞬間退的乾淨,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樣冷血無情的話是疼愛自己的明帝說出來的,她手腳並用的往前爬了幾步,用力的推開鋼鐵一樣阻擋在前面的侍衛,大呼:“皇舅舅,是我啊,你難道忘記我了嗎?你跟我說,娘死了,爹不疼我,以後會讓我變成這世上最高貴的公主,享盡娘沒享受過的一切,你難道忘記了嗎?”
聞言,雲卿看到明帝的眼角微微的動了一下,但是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反倒是魏寧搶在她還要開口之前,喝道:“十三妃,你如今已經是有罪在身,怎可還誣認我大雍的郡主。陛下疼愛死去的貴順郡主,那是他一片慈愛之心,你不可以仗著自己面容和她相似,就隨便亂喊,這在我們大雍,一樣是有罪的。我們陛下看在你們面容相似的份上,已經是沒有開口了,你千萬不要得寸進尺,忘了分寸!”
最後一句話,聲音尖利帶著穿透力,明顯是警告的意圖了。魏寧在明帝身邊多年,往往他眉頭一動,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一番話自然是揣摩了帝王的心思說出來的。
本來落日國的使者就聽說過十三妃和貴順郡主生的一樣,但是在宴會上,貴順郡主又親口否認了,他們也沒放在心上。方才瞧她突然開口自曝身份,心內還冒了一股冷汗,難道這十三妃真的是高貴的郡主,大雍的郡主身份都是非常高的了,更何況還是皇帝妹妹的女兒,就算在落日國,這樣出身的女子那也是高貴的很啦。
當聽到後頭的時候,高吊的心就放了下來,剛才那一點顧忌去了之後,望著十三妃的眼神更加的冷酷,幾步衝上去拖著十三妃的頭髮,朝著明帝道:“這個女人既然不是大雍的郡主,那我就要按照我們落日國的規矩處理她了!”
明帝再次掃了一眼十三妃,眼底依舊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那樣的眼神,落在任何人眼底,都會認為十三妃真的只是一個冒充的假貨而已,“她是落日國的人,犯了錯自然應該猶落日國的人處理。”言下之意,他絕對不會插手。
唯一的希望眼看就這麼飄走,十三妃兩隻手緊緊的拽住使臣首領的手,腳拼命地在地上瞪著,眼睛瞪的老大,似乎要拼命證明自己的身份,無比悽慘的喊道:“皇舅舅,好舅舅,快救我,快點救我,我不要被生割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沒死,沒死啊……”
淒厲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帶著鬼哭狼嚎似的絕望,雲卿暗暗皺了皺眉,臉色卻是淡淡的,旁邊的一眾官員臉色也不大好看。
禮部尚書林大人更是一臉的不忍目睹,他們不是在同情十三妃,而是知道剛才使臣首領的話說的有多殘忍。
在異鄉被殺害的落日國人,如果不能找到兇手,那麼就算軀體接回去,也沒有什麼用,所以一般都要在異鄉查出兇手才能回去。而他們相信,被人殺害的靈魂都會糾纏著兇手,而殺人的兇手,一旦死去,他的靈魂就會消失,連帶著與他一起的那個靈魂也會消失。只有在殺死兇手的時候,在他的口中,肚子裡塞上一種巫草,便能讓兩人的靈魂一同儲存在身體內,如此一來,等到了落日國內的高山上,才能讓鷹神將被害者的靈魂帶上天堂。
只看那隨從舉起彎刀,對著十三妃的喉嚨割去,頓時那喉管血液咕嚕嚕的直冒,溫熱的血濺得滿廳都是,隨從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已經做慣了此事,接著又在肚子上開了一刀。
使臣裡的巫醫立即將帶著的巫草掏了出來,口中一邊唸唸有詞,手便一邊將那些巫草塞在十三妃冒血的喉嚨和腹部。
那種場面,實在是過於血腥,在場的人分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落日國的人都虔誠的隨著巫醫跪了下來,雙手舉在頭上,閉著眼睛,唸唸有詞,分明是做重要儀式神聖的姿態。
而大雍人則是一臉驚恐的望著,幾個大臣瞳孔都縮做了一團,急急的轉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