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玉瑩則看了一眼那荷包,臉上帶著一抹驚異,立馬故作驚奇的大聲喊道:“誒,這荷包上的繡花倒是很特別,不像是一般人家中所使用的。”

這麼一說,自然有人將目光停留在了上面,謝氏站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繡花,心頭巨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便聽到旁邊有人道:“這不是撫安伯府上荷包的繡法嗎?”

“是哦,夫人你不說我倒是沒想起來,以前我可聽說撫安伯府小姐的荷包上,就是用特殊針法繡上自己的名字,看這荷包上的蘭花,似乎有一點像……”安玉瑩並不說完,卻是斜睨著雲卿。

這種似說非說的手法比起直接講出來,效果還要來的好。

呂雙木為難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荷包,這是從刺客身上搜查出來的,為何又有人認出是那瑾王世子妃的,怔然間感受到兩道冰寒的目光直直的朝著自己射來,抬頭望去,正是四皇子所立的方向,“呂大人,這荷包是誰的,你能查的出來嗎?我不想有任何的刺客同夥被放過!”

這是在對他施壓了,呂雙木在西辰太子的綁架案中,對雲卿印象不錯,可此時此刻手中拿著的荷包已經由人指認出來是雲卿的了,他也不能眾目睽睽之下,只憑著自己的好惡判案,更何況四皇子說的也沒有錯,一個普通的侍衛身上有世子妃的荷包,實在是匪夷所思,他定定的朝著雲卿,問道:“世子妃,你看一看,這荷包可是你的?”

方才眾人可都聽見了,香味正是從荷包中傳出的,而這荷包若是雲卿的,其中的意味就破為令人品味了,頓時那目光之中,在緊張之外,又多了其他的情緒。

目光交織之中,雲卿卻是微微一笑道:“不用看,我剛才遊園的時候,荷包不小心掉了,那一個,正是丟了的那個。”

她坦然承認,語氣裡卻是閒適清淺,沒有絲毫的慌張,優雅的站立在那兒,彷彿不是在說自己的東西,那般的態度引得呂雙木微微的詫異,他審案多年,見過不少的人,像這種證據在眼前,而如此淡定的女子實在是少之又少。

他不禁的抬頭看了一眼御鳳檀,卻發現這位世子正和他的妻子一般,嘴角勾著淺笑,只是眼底卻有一股淡淡

重生之錦繡嫡女,191,第3頁

的冷意滲出。

安玉瑩一聽,面上露出一分驚色,她訝異的問道:“這世子妃的荷包掉了,怎麼會剛好被這位侍衛揀了起來,還藏在了身上,偏偏還沾染了香膏的氣味,這其中應該有什麼古怪吧。”

人群之中,有一陣騷動,只見謝氏面色勃然大怒,往前幾步,走到人前,對著安玉瑩道:“安側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婢女是世子妃所殺的嗎?我家女兒那裡有那般的身手,又與你的貼身婢女會有什麼深仇大恨!”

安玉瑩望著謝氏,眼底帶著一絲歉意,語氣裡卻是含著嘲諷,“沈夫人,你不要急,我不過是說這其中有古怪,卻沒有說過婢女是世子妃所殺,正如你所說,世子妃是大家閨秀,她如何有這般利落的身手,我只是覺得這侍衛剛才對這荷包,似乎是太過在意了一點,京兆府尹高大人和刑部尚書呂大人都在這裡,他們斷案多年,自然可以會給出我們大家一個結果的。”

謝氏護女心切,那裡容得了安玉瑩這話裡話外對雲卿的抹黑。她豈能聽不出,安玉瑩在暗裡指著這荷包與那侍衛之間,有一種曖昧不清的東西。女兒剛剛嫁到了王府之中,要是被人藉著這荷包做文章,只怕是會背上一個不潔的罪名,她臉上泛起一股怒紅,朝著安玉瑩道:“方才我女兒也說了,這荷包已經掉了,誰知道是不是這侍衛撿了去,不記得歸還了!”

雲卿本來是要等著安玉瑩把這戲自唱自演了下去,可母親與她不同,眼見她受到了懷疑,便站了出來維護她。可今天安玉瑩她們要做,可不僅僅母親想的這麼簡單的,她向前站到了謝氏的身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慢慢地道:“娘,在場的大人斷案經驗豐富,女兒相信他們一定會查個清楚,安側妃也不過是心急了一點,畢竟今日是她主持的宴會啊。”

謝氏聽到女兒如此說,眼神裡透出了一絲不解,她總覺得,女兒說話中還有話,但是她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站在了一邊,如雲卿所說一般,等著人查出裡面的事實。

安玉瑩冷笑一聲,今日不將沈雲卿拉下來,就對不住她所受的侮辱,還有她母親,她姐姐她們一起受的苦和命,她一定要都尋回來。

四皇子看了安玉瑩一眼,卻是轉頭朝著那被抓的侍衛,神色戾氣十足,冷冷地道:“你說,世子妃的荷包為何在你身上?!”

那侍衛低著頭,一語不發,緊緊的咬著牙齒,雖然是神色惶恐,卻像是一個字都不想說的樣子。

安玉瑩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落霞怎麼得罪你了,你為何要殺了她?枉你是四皇子府中的侍衛,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那秋霞哭著抬頭,卻像猛然間想起了什麼,抬起臉望著呂雙木道:“大人,我倒是想起落霞死前,跟我說了一些古怪的話。”

“什麼話?”呂雙木皺起了眉頭,這丫鬟有話怎麼不早說!

秋霞擦了擦淚水,神色裡盡是悲傷,回憶道:“落霞在花園裡,曾經遇到了奴婢一回,她臉色蒼白,看起來很是慌張,奴婢曾聽到好似自言自語,說她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到的東西,知道了別人的秘密,很危險……”

這可是突然間出來的訊息,呂雙木多年判案,對線索敏銳不無比,自然是不會放過,他追問道:“是什麼秘密,你知道嗎?”

秋霞卻是搖了搖頭,抹著自己臉上的淚水道:“奴婢追著她問了好幾回,她都不說,然後就跑了,那樣子現在想來,倒像是有人在後面要殺她一樣。她平日裡偶爾也愛作弄人,所以奴婢以為她是哄人玩的,便沒在意,結果沒想到,落霞她是個好人,為什麼會有人下的了這樣的手……”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安玉瑩恍然大悟一般,蹙起眉頭望著雲卿,問道:“世子妃在發生此事之前,人在那兒?”

雲卿淡淡的看著安玉瑩,微微一笑,慢慢地答道:“在花園中。”

“那可有其他人與你一起?”安玉瑩又道,她這麼問下來,所有人都明白了,世子妃的荷包出現在這侍衛身上,已經是不同尋常,如今秋霞又說,落霞在死前是因為看到了什麼秘密,被人殺了滅口的,那麼,定是看到了一些見不得光,絕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這首要的懷疑物件,自然是荷包的主人,沈雲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