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悅抱著孩子轉身,身上自有皇家尊貴氣度和霸氣。她與一身素衣的餘微微站在一處,兩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立在那裡,便讓喧鬧的眾人不約而同安靜下來。

胡心悅行了禮後便退回靈堂邊,儀態完全挑不出錯來,這不禁讓眾賓客心中感懷。

而離開的沈星漢和沈裕昌此時剛剛踏入殿內。

皇帝抬眸,在看見沈裕昌之時便臉色黑沉了下來。顯然是還未曾忘記那日在殿內兩人的一番對話。

沈裕昌倒是自然,站在一旁,一改平日的溫和模樣,看起來就像是性情大變了。

沈星漢將皇帝的微妙表情看在眼裡,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皇帝的視線掃過沈裕昌,到底是沒說什麼,而是看向了沈星漢,威嚴道:“此次急召你入宮,是有要事要交給你。”

沈星漢立即跪地行禮:“父皇請講。”

皇帝將一副極大的地圖在桌面上攤開,手指指向一個位置說道:“邊疆送來的急報上說,西征計程車兵遭蒙大創,現在士氣低迷,一退再退,大軍已經遷移到了這個地方,而此地攻易守難,不是長久之策。”

沈星漢的神色愈發嚴肅,他看清楚了皇帝所指的方位,那裡是西征戰線上很靠近邊境的地方了,戰況竟嚴峻至此嗎!?

皇帝老了,但一雙眼眸中的鋒利還在,他轉身去後方取了一把寶劍,語言篤定。

“如今西征計程車兵面臨如此險峻局勢,他們的安危一定不能置之不理!”

“你是我朝最神勇的將軍,可願……”

皇帝的話還未說完,沈星漢便眸光深沉道:“父皇,兒臣願出征。”

他的眼眸中燃燒著雄雄信念,冷漠的臉龐也似乎染上了獨特的光輝,身姿筆挺地跪著,一身正氣。

沈裕昌神色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最神勇的將軍?父皇說錯了吧,他沈星漢只是父皇手中最鋒利的刀罷了!

被指派瞭如此艱鉅也許會付諸生命的任務,就沈星漢一人會蠢到接下吧!

沈星漢拿過寶劍,視線上抬便看見沈裕昌神色,他一看便知他是在嘲諷他。

只是,沈裕昌又如何會懂?

他選擇出征,可不是隻為了做父皇手中的一把刀的。

果然,皇帝滿意地點點頭,繞到後方殿內取出了一個東西。

沈裕昌見到之後立即呼吸都變了頻率,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東西。反之,沈星漢神態自若,靜靜跪在原地,眼眸半垂著,一副不貪念權勢的模樣。

皇帝的手指輕輕劃過這東西的表面,走近了之後,它的華彩更加耀目。

被皇帝握在手裡的,正是虎符。

沈裕昌眼睜睜看著皇帝將虎符遞到了沈星漢的面前,就在沈星漢即將抬手接過之時,沈裕昌開口道:“父皇,您不若再考慮一番?”

沈星漢抬手的動作一頓,他視線垂下,還未待皇帝反應過來,便低聲道:“父皇,若您不願派兒臣出征,那麼,朝中自有其他驍勇善戰之人,只是,兒臣想說,此次戰役對我朝極為重要,將士們需要一場大勝定軍心!”

皇帝神情冷漠,視線直直看向沈裕昌:“考慮?考慮什麼,讓你掛帥出征嗎?”

沈星漢卻似乎恍然大悟般抬眸:“原來大哥是想出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