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鴻光答道:“沒斷。都城現在一切安好。二皇子那裡有袁老看著,情況有了一點好轉。”

聞言沈星漢微微放下心,兄長的身體一直是他最擔心的。再健康的身體也遭不住一次一次的毒性深度蔓延。

想到兄長,他就不禁回憶起將兄長從沈裕昌那座宅子中帶出來時,兄長渾身是血的慘狀。

他的指骨捏地“咔咔”響,臉上的神情也沉了下來。

餘微微見狀便知他是想起不好的事情了。她想著轉移話題,便問起:“胡心悅身體怎麼樣?她身子重,該多些人照顧才是。”

青影回話道:“王妃放心,二皇子妃那邊一切安好。”

餘微微點頭,她去瞥沈星漢神色,見他神色緩和一點,心也放下來。

“你們來了也好,葛州發往臨近州縣的求助已經收到回覆了,距離這裡大約三十里的地方,可以接受大批次民眾的遷移。這已經是離這裡最近的一處地方了。”

“民眾遷移的事情交給當地這位縣令我總覺得不太安心,若有你們從旁看著,會讓人放心些。”

戚鴻光立即看向沈星漢,沈星漢點頭,沉聲道:“微微說的沒錯。大批百姓的遷移需要人管理,本王和王妃身份不便,與他們同行恐是害了他們。由你們去最合適。”

“多留意百姓的狀態。”

戚鴻光和青影垂首應是。

吩咐過該做什麼之後,餘微微又想起一件事。

“民眾扣押了催收稅收的官員,這事是真的嗎?”

沈星漢眼眸中情緒一閃而過,淡淡道:“這怕是真的。”

餘微微眼中流露出擔憂的情緒,一時找不到詞語該怎麼說。一方面若她是平民百姓,天災橫行,溫飽都成問題,這時候還有朝廷官員來瘋狂催著稅收,難保她不會一衝動就把官員綁了。

可這事情傳出來終歸是不好聽的。

官員是為百姓謀福祉的,不是加重百姓負擔、壓榨百姓的。

餘微微有些失神地這般想著。

而沈星漢雅緻的嗓音響起:“這事不是百姓的錯。府衙和縣令都是父母官,合該有他們的行為準則。百姓富足,土地收成好,這才是走向強盛的道路。這次我們來葛州,除了解決天災帶來的百姓流離失所,還要解決當地的貪官汙吏。”

“類似賀成志那樣的官員,堅決不能列在官位之中。”

提起賀成志,戚鴻光似是想到什麼,他稟報道:“您離開都城後,屬下一直留意都城的訊息。賀成志一案被交給大皇子之後,大皇子完全沒有審問,甚至沒有多問過。”

“屬下催動了都城對賀成志貪官必須受到懲治的言論傳揚,大皇子那邊仍舊十分安靜。”

青影接話道:“然後,屬下收到了秦芷的來信。秦芷在天牢之外的地方,看見了梁同。”

餘微微瞳孔一縮,她失聲道:“那可是天牢!確定是他嗎?他怎麼出來的?”

青影搖搖頭:“屬下只收到了這個資訊,梁同並沒有主動去找秦芷,秦芷出於謹慎,並沒有靠近。”

餘微微轉眸看向沈星漢,問道:“天牢的犯人竟能出來嗎?”

沈星漢眼眸徹底冷下來,他語氣篤定:“自然不能。若出來的當真是梁同,那麼,賀成志也許也出來了。”

“定是李貴妃。”

沈星漢身周的氣勢冷凝,像是冰塊一般。父皇對李貴妃的偏寵和對大皇子的偏心讓他感受到濃濃的危機感,這並不是父皇偏心大皇子而不顧他們兄弟倆的感受,而是大皇子那個人,若得聖眷一直偏心,難保不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