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發苦的臉色這會直接發白了,他無法反駁地低下頭。

餘微微冷聲道:“所以,你作為當地最重要的縣令官,什麼都沒做!”

她回憶起來葛州之前她所聽聞的葛州事宜,再結合她到實地所見所聞。

葛州其實是一個很美的地方,這裡的天氣好,發展也好,近幾年有許多非葛州的人口都遷移到了葛州下面的州縣定居,葛州的人口有些接近飽和。而正因為葛州的人口數量不斷增加,民眾又大多是靠土地生活,耕地的人多,耕地的面積自然也多,葛州的自然環境就被破壞了。

恰逢葛州遭遇百年難遇的大旱。

旱災會導致糧食產量減少,民眾的生活很難維持,百姓們流離失所,這正是需要當地縣令管理的時刻。

但餘微微眸含不耐地看了眼這縣令和官老爺。她和沈星漢對了一個眼神,兩人想法統一。

當地的官吏與飯桶無異,一個個根本沒有一點大局意識,只會不停地催收稅款。街邊隨意報案的都能隨意帶走到府衙審問。

餘微微緩緩道:“強壓之下必有反抗,你就沒想過民眾們為何會如此嗎?”

縣令一時啞然。被王妃數落是他沒想到的。

餘微微眉宇間是與沈星漢一樣的冷漠神色,聲音極冷:“本王妃想,怕是官府不作為,只知壓榨,所以民眾們無奈之下自發聯合起來對抗官府的殘暴,這也就有了急報所書,對皇朝公然不敬的情況發生。”

餘微微的話顯然是責任都在縣令!

餘微微話鋒銳利,縣令額角都見汗了,神情也頗為閃躲和憋屈。

餘微微還在繼續分析,她眼中盡是睿智:“這裡的百姓們都是農民,靠土地吃飯,而葛州這個地域又遭遇多年不見的大旱災,在這個關鍵時刻,若是當地官員不能妥善處理此事,安撫民眾情緒,就會導致農民起義。”

餘微微的話鋒直指這位當地縣令。

縣令心裡愈發升起苦意,驚慌不已。

而餘微微的提問卻尖銳起來,她身軀筆直,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場。

“你可有在日常生活中告知民眾需要儲備糧食?”

縣令無需說話,他的神態便告知了餘微微答案。

“一群酒囊飯袋!”

“還有,在發覺旱災的時候,你作為當地縣令在做什麼?”

餘微微的氣勢極為凌厲,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這縣令,視線像是有穿透力一般刺入內裡,讓縣令心驚。

但與此同此另一種想法緩緩升起。

被一個女人家呵斥地抬不起頭讓縣令覺得丟人極了,哪怕這個女人身份尊貴是當朝三王妃,他也覺得極為不忿。縣令垂下頭的眼神逐漸變化。

餘微微對縣令的反應十分失望,她轉頭看向沈星漢,輕輕搖了搖頭。

沈星漢點頭表示明白,他聲音極冷:“馮縣令,葛州的情形如此嚴峻,除了緊急上奏的急報,本王沒有看見當地的賑災和救濟。”

若說被王妃呵斥是不忿的話,被王爺訓斥就是從背後竄上來一股涼氣,從頭涼到腳,彷彿整個人被冰凍。

馮縣令害怕地抖了抖,眼中什麼不忿都沒了。他立即跪地叩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餘微微眸中沉思,她沒再去關注縣令的求饒,而是細心思考著,抬眸問道:“葛州區域外有可以容納大量民眾的州縣嗎?”

沈星漢低眸回憶,片刻後他緩緩道:“葛州與其他州縣的距離都不算近,若是大批民眾遷移,恐怕會經過難捱的遷移過程。”

餘微微立即就皺起了眉。她緩緩低下頭,但仍是說道:“即便遷移艱難,但我們也要盡力。旱災是籠罩住整個葛州的,像如今民眾這般跪地求天降雨根本就是看不到成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