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道:“什麼時刻開始總攻?”

司馬翎道:“下個月十五,今天都已經十四了,正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些天,你也跟著柳青一道,監督著訓練,柳青畢竟是江湖中人,行軍打仗的陣仗,他不一定懂,你跟著他好好研究研究,有什麼好的想法和建議,儘管提出來,在訓練的過程中,跟著改進。記住,這半個月的時間裡,不管你們二人用什麼方法,得給我訓練出一支無堅不摧的虎狼之師來。”

李延道:“下官這就去找柳掌門。”

李延出了議事大廳,徑直走去了演武場。演武場上,一個一個的小隊,正在柳青的指揮下,專注而投入地演練著。李延初看那些隊形,很不以為然,直到細細地看了好一陣,才慢慢地,從那些陣法的配合和變化裡,略略瞧出了一些門道,只是那些變化太複雜,要將之琢磨個透,他感覺自己,怕也是一時做不到的。

而在李延看起來極其複雜的這陣勢,比之崑崙重陽劍陣,已是很簡單很簡單的了。這是柳青花費的很多心思和時間,才弄出來的一個陣法。他見到李延到來了,也不去招呼,直等到眼下這一**練結束了,才走過來,向李延行禮道:“是李將軍來了。”

李延道:“大王叫我來,與你一道訓練這些人。”

柳青道:“有李將軍親自訓練,這一支隊伍,定能夠日日猛進,如虎添翼。”

李延道:“客氣話就不說了,我聽說,你們崑崙的那個什麼重陽劍陣,十分厲害,這陣法,也是你從那裡化出來的,可確鑿是這樣?”

柳青道:“這陣法,確實是我從重陽劍陣裡化出的。”

李延道:“那你,能不能給我說說重陽劍陣?”

柳青為難地道:“這個,恐怕不能,我們江湖門派,有江湖門派的規矩。各門各派的武功,除了本門弟子,概不外傳的。再說,這陣法,其實跟重陽劍陣,已是大為不同了。”

李延道:“既然,你們江湖人,規矩那麼多,我也不難為你了。只是,大王讓我來,是要我把這陣法,在改進改進,這隊伍,不是烏合之眾,而是軍隊,軍隊最主要的,就是要適於作戰,不像你們江湖門派,能夠打打殺殺就行了。既然你不肯說你崑崙那什麼劍陣,眼下這陣法,你再演上幾遍,我先看一看,學一學,心底好有個大數。”

柳青照著李延的吩咐,即刻排開陣勢,演練起來。李延聚精會神地觀看者,想把每一個變化,每一個細節,都儘量收在眼底心底。但是,這陣法的變化,在他,還是太快了些,太複雜了些。李延看了一陣,忽然叫停了,說道:“太複雜了,太複雜了。”

柳青道:“這已經是最簡單的了。”

李延道:“這些變化,我雖然看不透,不過,我敢十分肯定的說,這在戰場上,不適用的,所以,得改,得繼續大改。”

柳青道:“可是,如何一個改法,還得請李將軍賜教!”

李延道:“這陣法,變化裡還有變化,我看不透,但是,軍隊作戰,無外乎四個字,殺伐攻守,這殺伐決斷,要講智謀,眼下先在攻守兩個字上面,來說這陣法,你這陣法,攻守兼備,只是靈活性上,還欠缺一些。這戰場上的攻守,跟江湖上是,畢竟不一樣,戰場上的攻守,都是大勢大局上的定奪。在我看來,你這陣勢,守的一面,過於累贅和多餘,把這一部分力量,發揮到攻的方面,才適合戰爭。士兵上了戰場,就該一往無前,生死置之度外,哪裡需要這樣處處都守著。你記住一點,大王需要的,是一柄利劍,這陣法,你只需把攻擊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即可。”

柳青道:“好,我這就照著這意思,再改上一回,然後再請李將軍指教。”

李延道:“還得煩請柳掌門,時間上抓緊一點,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明日再來。”

柳青道:“李將軍慢走。”

李延走了以後,柳青吩咐下去,讓一眾人繼續操練著,自己回房,喝了一罈就,屋子裡來回地踱著步子,極力地在想,要如何改進那個陣法。他一直是這樣,要喝酒的時候,腦子才靈光,才會生出來很多意想不到的想法。

倘若沒有酒,讓他想這些事情,那是想不出什麼來的。這一夜,他喝了七罈酒,殫精竭慮地,想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