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翎返回亞平陵城的當晚,他派去雪城的副將李延,已風塵勞頓地趕回來,正等著向他報告此行的結果。

議事大廳裡,李延在見到霍闖時,神色裡泛起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不悅,他始終覺得,霍闖不過一介草莽,司馬翎實在無需這般倚重的。

可是現在司馬翎無論行到哪裡,卻都將霍闖帶在身邊,這就使得李延對霍闖,除了心底瞧不起而外,更多的是妒忌和不平,他霍闖,憑什麼!

李延在拜見過司馬翎之後,司馬翎即給他賜了座,等他坐定了,司馬翎才緩緩道:“李延,你且說說,此行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可有見到那南宮定?”

李延道:“回大王,那南宮定,下官不曾見得......”

司馬翎道:“哦?那南宮定,居然這般傲慢,舉旗之後,他就一直龜縮在雪城,不見有什麼動靜,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李延道:“這個,南宮定所以遲遲滯留於雪城,據說是因為,雪城受到了拜月教的威脅。”

司馬翎道:“拜月教,拜月教不是早就覆滅了,你聽誰說的,這訊息,可確鑿?”

李延道:“一個叫霍雲飛的人說的,霍雲飛的天上人間的人,我與此人,年輕時,曾有過一些交情,現在這霍雲飛,就在南宮定身邊,他這訊息,十之八九,應該是靠得住的。”

司馬翎轉向身後立著的霍闖道:“霍鬼影,你且說說,這霍雲飛,究竟什麼來頭?”

霍闖道:“這霍雲飛,身份底細,我也不清楚,我只聽說,大概在十年前,他跟神刀堂顧長風曾結下過很深的樑子,就是因為這件事,被顧長風逼得投向了天上人間的。”

司馬翎尋思道:“這霍雲飛,能夠藏得這麼深,可見也絕不簡單的。只是,天上人間,竟然能夠把細作安插到南宮定身邊去,這倒是有些不可思議,那南宮定是何等樣的人物!霍鬼影,這些年來,你也替我招攬了不少的江湖人士,這些人的身份,你都再給我一個一個的,仔細查,要查得徹底,查得一清二楚,容不得絲毫含糊。凡來歷不明,或稍有可疑的,一縷清洗乾淨了,我可不想像南宮定那樣!”

霍闖應道:“是!”

霍闖嘴上雖是應承了,心底對此,卻有些不以為然,像陸行雲那樣的人,司馬翎都要招攬,卻對他霍闖招攬的那些人,卻心存懷疑,這不是對他霍鬼影的不信任麼!不過話說回來,心底怎樣不滿,司馬翎要他做的事,他還得照著做。

司馬翎道:“這件事,你即刻便著手去做,凡在軍營裡擔任百夫長以上職務的,個人身份,社會關係,都得徹底再調查一遍,一人一份詳細簡歷,十日內拿出來給我。”

霍闖應聲而去,離開了議事大廳,司馬翎這才又向李延詢問道:“既然未曾得見南宮定,那你雪城此行,是不是,就是無功而返了?”

李延道:“下官見的是黃甫高陽,結盟的事,雖未能夠講成,不過,也並不是白跑一趟。”

司馬翎道:“哦?”

李延道:“雪城願意在大王再次大舉進攻婁山關時,出五千鐵騎,從北面襲擊司徒堯後方大營。”

司馬翎冷哼道:“五千,才肯出五千,這南宮定,也太不識抬舉了,當我司馬翎是乞討的不是!等我打下婁山關,打下夕照城以後,回頭再收拾他。對了,南宮定可有明確,這次他派誰領兵?”

李延道:“就是皇甫高陽。”

司馬翎道:“皇甫高陽,這人江湖上倒是有些名頭,不過,他不是已經廢了嗎?”

李延道:“皇甫高陽的武功,是廢了,不過,南宮定依然很器重他,領兵打仗的才能,也是有的。”

司馬翎道:“看來,突襲白雲城這事,不能僅僅指望著南宮定了,還得靠我們自己,這些日子我請了崑崙掌門柳青幫著訓練那一支隊伍,也頗有進展,到時訓練成了,你領著繞到北方,把白雲城吃掉,司徒堯後方大營失守,軍心必定動搖,我們正好乘勢南北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