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的病情是否又加重。

不知道她是不是已在等待的絕望中認為他背棄了她。

歌書殘來看他的時候。

他在石壁上刻下的刻痕是二百二十一道。

鐵門開啟的剎那,他被刺眼的光亮刺得根本沒法睜開眼睛。

等他身上的鐵鐐被開啟。

等他被帶了出去。

等他被帶到歌書殘跟前。

等他勉強適應過來。

他發現歌書殘正盯著他的臉饒有興致地看,像藝術家在欣賞自己的作品。

歌書殘詭異的笑容裡充滿了愉快和近乎邪惡的殘忍。

丁乘不知道自己的臉已變成什麼樣子。

他更不敢用手去觸碰。

他的身上已被灑了香水。

但他依然感覺自己裡裡外外都是惡臭。

歌書殘望著丁乘,笑道:“我記得丁老闆曾說過,為了自己愛的女人,無論如何,都會活下去的,你果然是做到了。”

丁乘眼中滿是仇恨之火。

他瘋狂地撲向歌書殘。

但卻被歌書殘身旁的白衣少女攔下。

白衣少女隻手臂輕輕一揮。

丁乘就向後跌倒了。

他無數次地瘋狂地撲。

無數次無望地跌倒。

直到精疲力竭。

歌書殘笑道:“丁老闆是活下來了,但是恐怕你並不知道,有時候活著,遠比死去還要痛苦,還要可怕。”

丁乘躺倒在地上。

如同一灘爛泥。

甚至他感覺還要更壞。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灘糞便。

他感覺自己早已溺死在地牢的糞便裡了。

歌書殘向身旁的白衣少女道:“丁依,你去讓她們把東西搬來,丁老闆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丁依應聲出去。

很快領著四個青衣少女魚貫而入。

這四個青衣少女,她們每人手中都持有一面巨大的鏡子。

她們並不像白衣少女丁依那樣神情冰冷。

她們看起來像是很興奮。

簡直興奮極了。

面色都有些微微地紅暈。

丁乘已經被鏡子之牆嚴實地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