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直延續著的仇恨與報復(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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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書殘道:“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如何下毒的,對不對?”
他自問自答:“鐵門開啟的時候,風就進來,毒就在風中。”
這手段,近乎卑鄙,然而令人確實防不勝防。
鐵門開啟的時候,丁乘的注意力,都在歌書殘身上,他當然會放鬆警惕......
原本歌書殘也可在丁乘昏迷之際下毒的。
但他這個人一向高傲。
沒有挑戰的事情他是不屑於去做的。
就連治病救人,他也是為了向死亡挑戰。
一直默然立於歌書殘身後,面容冰冷的白衣少女此時提醒道:“谷主,是時候該走了。”
歌書殘的目光從丁乘身上移開,柔聲道:“好。我們走。”
丁乘衝著歌書殘離去的背影寒聲道:“你又在我身上下了什麼毒?”
這時鐵門已然重重合上。
歌書殘的聲音從鐵門外面傳進來:“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你不是本事挺大的嗎?你有的是時間。”
接著又道:“我再來看你的時候,如果你還活著,我就可以放你離開了。”
然後就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然後丁乘跌坐在地上。
黑暗中只有鐵鐐撞擊發出的聲響。
丁乘根本不知道,歌書殘何以要將他囚禁於此。
黑暗。屋子裡是絕對的黑暗。
然後他開始在黑暗中忍受絕望和時間,還有他自己糞便的惡臭。
直到現在,他都還覺得自己身上永遠散發著那同樣的一種惡臭。
他活著一天,就得忍受一天。
他每天只吃一個饅頭,喝一碗水。
饅頭和水,都是從壁上一個暗洞裡遞進來的。
若不是想著公孫夢,他就算不死,勢必也早已瘋了。
公孫夢是黑暗中他唯一的一點光亮。
雖然微弱只如一點螢火,始終不曾熄滅。
丁乘並未能夠琢磨得出歌書殘到底在他身上下的是什麼毒。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種毒不但毒性緩慢,甚至幾乎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
他主要的痛苦,是精神的痛苦。
是等待的煎熬和未知的痛苦。
忍受黑暗和痛苦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也變成黑暗和痛苦的一個部分。
但是一個人心中若是存著希望,又怎能變成黑暗的一個部分?
丁乘始終被痛苦,被無休止的等待蠶食著。
他每時每刻都在期盼著早日與公孫夢重逢。
他每吃一個饅頭,每喝一碗水,就在堅硬的石壁上刻下一道劃痕。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的臉變了。
他發現自己的臉已不再是自己的臉的時候,他已在石壁上刻下了兩百多道劃痕。
他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地撫摸著那些刻痕數著日子。
他不知道公孫夢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