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心情鬱結這種事情,別人是幫不上忙的。雖然郡主的事兒,可以歸結到雲鵬寵妾滅妻的頭上去,但是說到底,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之事,郡主自己看不開,又有什麼辦法呢!

雲霆霄道:“就在給母親治喪期間,我有好幾次,差點出事。”

周佳瑤的心猛的一哆嗦,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急急的道:“是馮氏下的手嗎?她膽子也太大了!郡主剛……稚子何其無辜!”

雲霆霄也坐起來,伸手安撫她道:“都過去了!我也不大記得了,不過,馮氏一直都認為,母親擋了她的路,而我,擋了她兒子路。”

馮氏與雲鵬,有點青梅竹馬的意思。馮氏本來是有機會做雲鵬的正妻的,可惜後來馮氏一族出事了,馮家人成了庶民。雲鵬的母親,老雲國公夫人,根本不可能讓兒子娶一個庶人為妻,跟他徹頭徹尾的分析了一回利害關係後,便替她求娶了平南王郡主。

雲家和馮家,從始至終都沒有把雲鵬和馮氏的事兒擺到明面上來,兩家人既沒有信物憑證,也沒請人說媒,雲家此舉也算不得什麼落井下石。

馮氏不甘心啊!眼看著馮家完了,她就要從千金小姐淪為庶人了,以後的親事,自然也會變得格外艱難!難不成她真要嫁那種地,殺豬的?荊釵布裙的過日子,為了一文錢跟小販拉扯半天?這樣的日子,還不如死了算了,她可接受不了。

馮氏也是膽大的,乾脆尋了個機會,私底下見了雲鵬一面,兩人不知怎麼的,就有了首尾。

不過雲家人把這事兒瞞得極好,等郡主嫁過來,方才知道馮氏成了雲鵬的侍妾。

等馮湯平了反,東山再起時,馮氏名分已定,再無更改可能。她恨郡主恨得要死,覺得都是郡主擋路,才會讓她由妻成了妾,卻從沒有想過,聘者為妻奔者妾,從她決定委身於雲鵬的那一刻起,她便與國公夫人這個位置,再無緣分了。

那一年,馮氏懷孕了。

這件事,對郡主打擊很大。

自古世家,都是很看重血脈的,尤其看重嫡出的子嗣。

當家主母未生下子嗣前,妾室都是要用藥的。

可是郡主這位正妻尚未懷孕,馮氏這個妾室便先懷了國公爺的血脈,這是何等寵妾滅妻之舉?

郡主若是將此事告到皇后面前去,只怕一屍兩命!

周佳瑤聽到這兒,不免十分氣氛,只道:“那馮氏狼子野心,不就是想拼命生下一個庶長子嗎?難道國公爺看不出她的用心?”

“看得出又如何?”雲霆霄只道:“母親大概從那時起,便對他死心了。”

馮氏懷孕三個多月的時候,郡主也被查出懷了身孕。

“那為何原本應該早一步落地的庶長子,卻落得了個非嫡非長的下場呢!”

“馮氏見不得母親好,三翻五次的想害她,可惜母親的奶孃是位精明的,把母親護得密不透風,根本就沒有給她尋著下手的機會。”雲霆霄停了一下,又接著道:“馮氏快要臨盆時,也不忘記要陷害母親,當時她讓人在母親散步的小路上灑了菜油,結果母親竟真的沒避過去,摔倒後見了紅……”

那個場面……

周佳瑤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她緊緊的抓著被角,問道:“後來呢!”

雲霆霄諷刺的笑了笑,“天無絕人之路,母親早產,將才七個月大的嬰兒平安生了下來。聽說我剛出生的時候,才三斤多重,嬤嬤怕我養不活,將屋子裡的地龍全都生了起來,還放了許多的炭盆。馮氏大概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氣得當天晚上發動起來,折騰了一夜,才在第二天早上生下了雲霆雷。”

“也就是說,你是早產的。本來應該是庶長子的雲霆雷,卻因為這個,成了只比你小一天的庶弟?”

雲霆霄點了點頭。

周佳瑤鬆了一口氣,這故事也太驚心動魄了,聽起來,就像大片一樣嘛!不過,天理昭昭,可見害人終害己。

“馮氏大概要被氣死了。”

雲霆霄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她心裡的一道疤。”

正因為這個,所以馮氏才會在郡主死後,幾次三番的對他下手吧!

周佳瑤像個好奇寶寶似的道:“那後來你進宮,也是為了躲避馮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