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和太子,永遠不可能走到一個陣營裡去。

周佳瑤抬起頭來看雲霆霄,嘟囔道:“世子爺是不是有心事?”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小時候!”

“嗯!”周佳瑤一下子來了興致,“你小時候是怎麼樣的?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小時候的事。”

在去道觀之前記,應該是有好有壞吧!有孃親照顧的小孩子,都是最幸福的。只是那時候世子年紀還小,未必能記得清楚,後來郡主去了,他過得每一天大概都很辛苦的時候。

“世子,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

雲霆霄只道:“小時候的事情啊!”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郡主,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她一定很美吧!”周佳瑤只道:“我瞧著你跟國公爺只有兩三分的相像,生子肖母,你肯定像郡主多一些。”

“嗯!”雲霆霄不知道想起什麼,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些,“孃親在我的記憶裡,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了。”

周佳瑤替他心酸。

這個年代,沒有相片,沒有影片,想把人的樣子保留下來,只能畫一幅畫像之類的。

雲霆霄有一幅郡主的畫像,他視若珍寶,平時都不捨得拿出來的。周佳瑤看過那畫像一次,總覺得那畫像不是很生動,無法還原一個活生生的靈魂。

也許是她從現代而來,看慣了後世的影像資料,所以有了先入為主的感官印象,便不覺得那畫像有什麼特別之處了。

在雲霆霄眼中,那幅畫像就像是他的精神寄託,是他思念母親的情感歸宿,像不像的,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我只記得母親特別喜歡養花,費盡心思的尋一些好花來養著,十八學士也有,春劍,墨蘭也有。廊下都堆滿了,特別好看。”

周佳瑤覺得,雲霆霄向來波瀾不驚的情緒,似乎有了隱隱的起伏。

“她去世以後,那些花都被砸了,一盆也沒剩下。”

周佳瑤不由得抱緊了他,給他無聲的安慰。

雲霆霄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似乎已經不介意了。

“我母親去後,我其實還在宮裡待過一段時間!”

咦!

這事兒周佳瑤還是頭一次聽說。

“當時我還不足六歲!剛剛失去母親,正是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老王爺當時還健在,氣得去了半條命。因國公府不是普通人家,老王爺便拼了命的要告御狀,把事情鬧到了聖上面前,要聖上裁決此事。”那一段時間,平南王府和雲國公府鬧得不可開交,兩府的人幾乎成了仇人,兩家人的眼睛都紅了。

老王爺說什麼也不肯相信自己的閨女是個短命的。

平南王精明瞭一輩子,沒理由看不懂內宅那點事!他非要還女兒一個公道,還明言要馮氏給女兒賠命!

聖上最是喜愛郡主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突然就沒了,並且原因不明,這事兒擱在誰的心理頭,那都是一個坎。

不過,這事兒查來查去,直到最後沒查出什麼線索。

郡主的起居,飲食都無異常。

她沒有中毒,身邊的人也沒有什麼不妥,連去世時的模樣,都是十分安詳的,也不像是得了什麼急症。

到後來,連王爺都預設了太醫的說法,太醫們說,郡主是心情鬱結,導致全身臟器枯竭,鬱鬱而終。

周佳瑤猜想,大概就是抑鬱症之類病的吧!

這個結果一出來,所有人都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