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幽已經和徐大人寒暄完畢了,兩個人正在喝茶。

大概是周幽有吩咐吧,所以王石走的時候,把在書房侍候的小廝都遣走了,這才方便了周珂偷聽。

“周大人可是哪裡不舒服,下官這便為周大人請脈。”周幽上次被江大人氣暈倒的事兒,朝中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的。皇上下令讓太醫院的太醫們親自過問周大人的病情,所以之前徐太醫雖然沒有來過,但是同樣以為周幽找他來,是請他看病來的。

“不不不,老夫只是怒極攻心,吃了太醫們的藥,已經沒事了!”周幽擺手,一副我另有他事的模樣。

徐太醫臉上帶著幾分疑惑,“哦?那不知道周大人叫下官來,所為何事?”

周珂聽到周幽說他身體沒事的時候,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老子身體好,他才能有錢花,不過聽到後面,又聽出幾分不動味兒來,本想離開的他,就又蹲了回去。

“是這樣的,我聽人家說,徐大人做太醫之前,曾經是仵作,師從宋提刑,不知可有此事?”

徐太醫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周幽來找他的目的,不過他與周尚書是泛泛之交,兩個人也沒結過什麼仇怨。他的恩師也已經過世多年,他做太醫之前,確實是做過仵作,這事兒有不少人都知道,就算他不承認,稍微打聽一下,也能探聽出一二來,他又何必瞞著呢!

“確有此事。不知老大人的意思是……”

周幽輕嘆了一聲,“不瞞徐大人,相信老夫因何會病倒一事,你也聽說了。江大人口出妄言,老夫一時氣極攻心,這才……唉!”

徐太醫沒說話。

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又是傷心事,他說多了說少了都不好。

“不瞞徐大人,日前拙荊去了一趟寶剎寺,無意中遇到了慧心大師……”周幽就陸續把他安排好的那些說詞講了一遍。

徐太醫聽直了,這簡直太稀奇了!

蹲在窗戶底下偷聽的周珂也聽直了。

這麼說,當年的那個孩子沒死!宋氏生的嫡長子還在世?

他急都急死了,偏他老子不急,還在那兒感慨呢!

“……我是一時糊塗,沒有聽慧心大師的話,結果錯過了與親兒相見的時機。好在大師慈悲,沒有和我這個魯莽的人一般計較,給了我指點。”

“那,那當年的孩子,果真沒死,老大人找到他了?”

周幽點了點頭,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喜不勝收的表情。

“徐大夫,老夫絕非是受刺激之後,意氣用事!我就是再怎麼著,也絕不會做出混淆血脈,辱沒祖宗之事。那孩子,長得與拙荊很是相像,也有一點像我。再有就是,他身上有信物,胎記的位置也對得上。”

徐太醫驚聞此事,不由得道:“那可要恭喜老大人了。”

周幽自然要謝過他。

“可是不知,老大人把下官叫來,還專門與下官提及此事,是何用意啊!”

周幽這才道:“這個,雖然早就知道那孩子必是我親兒不假,可是光憑著長相相近,胎記這些,怕是難堵天下人之口啊!恐怕會有那小人多番揣測此事,會……唉,我就是怕節外生枝,所以想請徐大人,幫我們滴血驗親。”

“這個……”

蹲在窗戶下面的周珂,同樣倒吸了一口冷氣。

“徐大人儘可放心,此事我會稟明聖上,請聖上裁決。”

徐太醫頓時露出了幾分肅然起敬的表情,此事若有聖上開金口驗證,他便沒有後顧之憂了。

“如此,下官義不容辭。”

“多謝多謝。”

窗戶下面的周珂被凍得不輕,聽到此處事,也知道事情告一段落了,便悄聲的罵了一句:“孃的!”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