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神色俱是一凜,立馬追尋而去,追至半路,只見四下景緻迷濛一片,那人卻不見了蹤影。溯真符已快燃盡,卻也同阿遼一般四下遙望,確定不了方向。

“接近延荒山頂,這裡有隱身陣,溯真符尋不到人。”虞淵同阿遼站在一處,面色有些微微發白。

阿遼微微訝異。“你怎知道延荒有隱身大陣?”延荒既是仙山,倒也從未聽哪個神仙說過延荒細微之末。

笑容掛在了虞淵面上,只是略微有些牽強,語氣倒頗為驕傲:“本君熟讀各界史實,自是瞭解一二的。”

他雖常常騙她,但關於各處靈蹟史實倒從未胡說過,是以阿遼心下不疑有他。“你可知那人去往何處?”

“延荒山頂,只是不知是哪路神仙,施了這般妖邪的咒術,又能入得延荒山頂。”延荒山本就靈氣純鬱,延荒山頂更甚,若不是修為極高的神仙是承不住山頂純鬱靈氣的。

“虞淵,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延荒上的靈氣對你有影響。”

“怎會,老君的黑金玉衣十分有用,大概是因為某位小神仙太重,駕雲時多耗了些法力。”虞淵向她綻開一個十分好看的笑容,只是略微鄙棄。

阿遼本來擔憂的面色瞬間消失,眼中凝了怒氣。若非忍不住,她絕無可能對著虞淵展露真實想法,實在是虞淵每句話都十分欠揍。

看著她這副要炸毛的模樣,虞淵終是收起臉上的笑容。“小阿遼莫氣,本君帶你去尋那個偷人修為的壞神仙。”虞淵不知使了什麼術法,附近場景瞬間明朗。阿遼還未準備好,便被虞淵瞬間帶上延荒山頂。

阿遼拈起頭上的一片小葉子,認真看了一會兒,就把手中葉子捻為細粉,眸中怒意更甚。

虞淵見狀,知曉大事不妙,勉強使了尊手為阿遼摘了頭上的葉子。“阿遼剛剛那般就很好看。”

她深知此刻不是同虞淵掐架的時候,自己使勁呼吸了幾口靈氣,平復了心情。

“阿遼走慢些。”不顧虞淵呼喚,阿遼自顧走在前面,一個眼神都未給虞淵。

他面色微白,卻也笑得十分開心,環顧四下景緻竟有些邁不開腳。

正感嘆延荒風景好,就被一片白色的袍角影響了心情,虞淵隨手招了一個法術便把掩在那人身前的大石化為齏粉。

他施法太快,那人避無可避,躺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了身上的白色衣袍。阿遼聞聲趕來,同虞淵對視一眼,挑開了覆在那人面上的白紗,一張秀麗的面龐現於眼前,唇染鮮血,一雙透亮的眸子流露著柔弱,十分惹人憐愛。

她本想看看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膽子敢盜取神仙修為,卻沒成想見了一位熟悉的女仙子,面上怒氣轉為驚訝。

“阿遼認識?”虞淵看阿遼面色不善,帶著疑惑問道。

“何止認識,是嗎?芷蕖仙子?”

虞淵不禁心下得意,他好像又對阿遼的心事瞭解了一些,竟從面上就能分辨她的表情是為何故。再看那小仙子,竟也覺得微微眼熟。他雖知曉荊澤同芷蕖之事,但他還真從未見過這個小仙子,不知這熟悉之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