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身後悶聲低笑,“小阿遼,你覺不覺得我們現在像不像私會?”

阿遼瞪他一眼,“噓,有人來了。”

一十二三歲的少女拉著風箏從前方跑來,臉上笑意明媚。

“小姐,你跑慢些!”身後跟著婦人在後面追著。

少女扯著的線猛然一鬆,不知怎麼回事拉著風箏線斷了,飄然落在了遠處的房頂上。

“小姐,前面是李丞相家,你看……”

“無礙,我去尋人把它拿下來。”

婦人隨少女站在院子門前,輕釦小門。出來的是一位少年人,眉目清雋,嘴角掛著得體的笑容。

“伯雲哥哥,我風箏落你家房頂了,你能否找人拿下來。”少女見來人,眼中又增添了幾分笑意。

少年輕應一聲。“好。”

“家中僕人都有事,我來吧。”少年站在梯子上,伸著顫巍巍的手去拿風箏。

“清妤,給。”少年把風箏遞給她。

“伯雲哥哥,你一介讀書人,以後莫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李伯雲撫了撫她的頭髮,語氣親暱。“無礙,清妤想要的,我都給你。”

“伯雲哥哥想要的,清妤也會給。”少女笑靨如花,眉目掩不住的嬌憨。

“郎情妾意,哎,只是可憐那小狐狸了……”蹲在假山後的阿遼同虞淵竊竊私語。

虞淵無奈,衝她搖了搖頭,低眉看向她腰間不知何時多出的一枚狐狸釦子。“莫要多說話,好好看著就行。”

“虞淵,你看李伯雲那邊怎麼又黑了?”

“是噬夢咒,在吞噬李伯雲的夢境,若解不了咒,這些記憶都會隨夢境消失。”

“我們走。”

場景幾經變幻,阿遼和虞淵再看時又是另一副光景。曾經的丞相府在大火中消失殆盡,十里紅妝帶走了少年心愛的姑娘。

以前風度翩翩少年,現下滿臉青色胡茬,連衣褂上都有破洞。

“伯雲哥哥,我……”初為人婦的女子淚眼婆娑,似有訴不清的衷腸。

“清妤好好的,我不能護著你,換個人也是好的,你莫哭,莫哭。”如此急切的語氣,好似護著珍寶般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阿遼未注意,身上的狐狸釦子亮了亮,隨後那一抹光華便隱匿在裡面,一顆小小的水滴從上滾落。

“哎,多情總被無情傷,唉。”約莫是閒阿遼話太多,虞淵瞅她一眼,雖未言語,阿遼看了便也不再吱聲。

場景再轉,曾執著書卷的溫潤少年,如今手握長劍,手掌粗礪,面上愈見剛毅,唯一不變的只那眸子中的一抹溫柔。

“將軍。”下屬向他行了一禮,手中還拎了一隻白白的毛團子。

“將軍,我在後山獵到一隻白狐狸,今晚我們可以加餐了,這皮毛還可以給將軍做件擋風的衣服。”

本在裝死的小狐狸聽此言,在小兵手裡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