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爾合達聞言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去卻看見和嶽絡在幾個下人的攙扶下正往這邊走來,齊佳氏族眾人見狀皆跪倒在地,異口同聲道:“給王爺請安!”

和嶽絡走近前來,說道:“你們齊佳氏還認識我這個王爺吶,本王當是你們認不得這裡了,竟敢打到王府來,還當著鑲黃旗固山額真的面殺人,這是何道理?”

舒舒爾合達連忙叩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和嶽絡聽。和嶽絡聽後卻哈哈大笑,說道:“既是這樣,也是我這個當外公的不是,我替外孫賠罪了,只是既然洛兒與善多扎英兩情相悅,如何不就讓兩人成親,和嶽絡氏,赫舍里氏、齊佳氏成了親家,可不是更好?”

聽聞此話,舒舒爾合達驚詫道:“王爺,沈絡是您的外孫?”嶽絡點點頭,說道:“他正是本王幼年時失散在南朝的外孫。”

舒舒爾合達聽和嶽絡這番話,心頭便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自己將女兒答應許配給正紅旗固山額真,也只是想要攀上薩爾圖氏的高枝,以此來讓齊佳氏有一個靠山,後來這門親事被他最看不起的漢人攪了黃,自然是火冒三丈,如今這沈絡不但不是漢人,反而是震南王的外孫,如果將女兒嫁給沈絡,不僅齊佳氏攀上的更高的枝頭,還能與和嶽絡氏交好,豈不是一舉兩得?橫豎他薩爾圖已經拒絕了這門親事,何不就此順水推舟。

想到這裡,舒舒爾合達喜不自勝,一邊滿口答應,一邊不住地扣頭謝恩。和嶽絡看出沈絡此時一心想要見到齊妍兒,便對舒舒爾合達說道:“齊佳,還不將令愛帶過來,今日三喜臨門,本王要在王府裡辦一場家宴。”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怔,赫舍裡問道:“岳丈,今日洛兒回來,與善多扎英成親,這才兩件事,何來三喜一說?”

和嶽絡聽後說道:“你啊,若是你再能機敏些,柳兒何至於對你不理不睬,這位雲遲遲姑娘雖說是漢人,可我看來與洛兒也是情投意合,何不趁此機會共同將喜事辦了,洛兒將正室與側室一同納了豈不是更好,這難道不是三喜臨門?”

赫舍裡聽後一拍腦袋,說道:“是了是了,我竟然沒看出來這個姑娘和洛兒的牽連,是我疏忽了。”

舒舒爾合達剛一聽這漢人女子也要嫁入和嶽絡家,心中還有些不快,後來一聽和嶽絡將自家女兒定為正室,也就放下心來,這雲姑娘只是一個漢人,又是側室,今後得勢的仍舊是他齊佳氏。

想到這裡,舒舒爾合達趕忙命巫立安達回去將齊妍兒帶到王府來,巫立安達當即領命,帶著一眾武士轉頭出了王府。

今日闖入王府殺人,按理說都是死罪,可一場危機竟成了喜事,不但不用死,當齊佳氏得道之日,所有人都能昇天,這群武士喜不自勝,山呼海嘯著退出了王府。

和嶽絡本來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可今日被這喜事一衝,竟也容光煥發起來,連忙吩咐左右去市集採買食材,他則與眾人一齊進了正廳,喝茶胡侃起來。

那邊廂,巫立安達回了宅院,便讓下人將齊妍兒帶出閨房,片刻後,齊妍兒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在阿雅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巫立安達見狀便道:“妹妹,快跟哥哥來,咱們去震南王府,父親給你尋了一門好親事。”

齊妍兒聞言道:“哥,我說過了,我不嫁人,我現在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如果你們覺得我一個人生下孩子會很辛苦,那你們不如放了我南去找他。”

巫立安達不由分說,將齊妍兒拉上了馬車,惡狠狠對下人道:“慢些駕車,若是顛了我妹妹,你拿命來償。”下人小心道了聲“是”,便慢慢向震南王府而去。

馬車裡,巫立安達又變得極其和善,對齊妍兒說道:“妹妹,你放心,父親和哥哥都不會害你,橫豎是一門好親。”

這邊廂,和嶽絡正與眾人喝茶,兩盞後舒舒爾合達將煮茶的侍婢趕開,向眾人說道:“王爺、額真,聽說南朝茶藝甚是一絕,雲遲遲姑娘身為南朝女子,那茶藝應該是極好,莫不如讓雲姑娘煮上一煮,咱們也吃個新鮮。”

和嶽絡與赫舍裡聞言皆叫好,可沈絡卻看得出來,他是故意刁難,若是赤白雪茶藝不好,丟了沈絡的面子,自然王府的面子也會受損,今後王府自然不會對赤白雪有好臉色。可舒舒爾合達卻不知,赤白雪在教坊司學習,最基本的就是煮茶,這可是她的拿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