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畫又突然想起二皇女的病情,那天在六皇女的婚禮上,二皇女突然發狂,後來四皇女去看二皇女,她又刺傷了四皇女。

上官餘、二皇女、還有當年那個男刺客,他們背後都有血魘的操控。

但是上官餘好像完全不一樣,他直到現在清醒的時候,記憶沒有一點干擾,只是糊塗的時候更多了,二皇女則只是在那一瞬間失控,他們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也許他們只有其中一個人是中了此秘術。

沐尚書和血魘會不會也有關係?

“顛茄,你們血魂司的都會易容嗎?”

這易容之術在江湖中流傳甚廣,但沒有人真正見到過易容是怎麼做到的。

卿畫只有在電視劇上看過易容術,但她總覺得這一術法沒那麼簡單。

世間萬物裡,想得到一些什麼就必然要失去什麼,就像那個宮女,雖然她得到了絕無僅有的美貌,但那個叫小蕊的人已經失蹤了,更有可能她已經死了,用一條命換一張臉,這就是人性的貪婪和自私。

“整個血魂司只有血魘會易容之術,但是後來她將此技藝傳授給了羅禇央,血魘有很多身份,也有很多張臉,這些年江湖上也有很多人想殺血魘,可是沒有人可以捕捉到她的蹤跡。”

顛茄想起血魘,只有最後的那一幕場景,是她握著最冰冷的刀砍下自己的手臂,他對著她只有難以置信,而她就像世間最無情的兵器,殺一個人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司空見慣。

她的情感被一點點消磨乾淨,現在的她,是一個惡魔,而不是一個原本該有血有肉的人!

血魘。

多少人只要叫出這個名字就會膽寒,而他沒有一絲懼怕,只有心口的痛可以讓他清醒過來。

卿畫看到顛茄空落落的手臂,如果只有一隻手,他可能終日都會這樣自暴自棄下去。

“顛茄,我幫你做一隻手怎麼樣?”

顛茄滿臉震驚道:“殿下再跟顛茄開玩笑嗎?”

卿畫搖搖頭,笑了一下。

她有系統在,做一個假肢也沒什麼難的,如果自己可以為他做一點事,換來他的忠心和信任,也是值得的。

“顛茄,你放心好了,很快你就會有的手臂了,以後你就做我的貼身侍衛。”

“殿下不嫌棄顛茄是個殘廢嗎?”他武功不算出眾,又長得不好看,和陸勤都比不了,如何擔得起她的賞識呢?

“以後你還會是御前侍衛,只是不要再自暴自棄了,顛茄,我不喜歡看到你變成酒鬼的樣子,酒是個好東西,但它只會使人麻木,並不能讓人忘記痛苦,能讓人忘記痛苦的,是靠自己的雙手去構建的新的快樂,快樂夠刻骨,曾經的痛苦就會被淹沒掉了,只要時間夠長,往事不過是一粒塵埃罷了。”

以往顛茄總覺得世人之中沒有比他看得更通透的,現在他知道,他遇到了太女殿下,也終於有了自己的人生了。

要是往事可以變成一粒塵埃的話,他希望從今天開始,他才是真正的顛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