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女又對著卿畫一拜,拉著沐雲閒,離開的步伐極快,似乎生怕她會反悔一樣。

卿畫漸漸坐了下來,只覺得悵然若失。

六皇女和二皇女都這樣怕她,難道她真的就這麼可怕嗎?

因為卿畫的嗓子壞了,早朝由黎相坐鎮,然後奏摺再發下來進行批閱。

卿畫發現今日的奏摺開始轉變了風向,令狐庸稟告說沐尚書貪贓枉法,接著就在她府上查出了私藏官銀,以及搜刮民脂民膏。

這些事一般不會被人查出來,她府上的全是同氣連枝的門客,多少會對下面的官員有所牽連,所以很難有人揭發出來。

卿畫傳了沐尚書來,這傢伙依舊是死不承認,非說是被人誣陷的。

陸勤氣道:“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還在這裡裝傻。”

沐尚書冷哼一聲,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卿畫捶胸頓足,發不出一句話來反駁她,就算她現在嗓子完好,恐怕也會被她氣得一句話不想說。

這時有人喊了一聲:“太師大人到——”

令狐庸一進門,便帶著一股勁風。

“有些人惡行昭著,還依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怎麼,是覺得沒人敢對付你嗎?”

令狐庸拜了卿畫一下,繼續與沐尚書對峙。

“貪贓之嫌已經是鐵板釘釘,本官已經將你府邸進行查辦,還有你勾結的錦田知府,由她替你搜刮民脂民膏然後呈給你五成,本官現已將她就地處決。”

沐尚書的臉色乍變,這太師只是一介無權文官,居然先斬後奏把錦田知府給殺了。

“難道身為太師,就可以私自處斬官員嗎?這實在是荒謬,殿下,您千萬不要聽她一面之詞,臣是冤枉的,臣和那知府並沒有關係!”

沐尚書暗自揣摩良久,也不知道這些事是被人誰扒拉出來的,她那些門客多少都沾染了一點,應該不會這麼蠢要將她出賣。

令狐庸怒斥一聲:“死到臨頭還要狡辯?東西都已經搜出來了,難道證據還能作假,你府上和此事有染的門客已經全部捉拿歸案,沐尚書,這次你逃不了了!”

卿畫在旨意上快速寫下:“沐尚書貪贓枉法,無視天璃律令,即刻處斬抄家!念在其為官多年的勞苦,本殿下不追究其他人的罪責,若有求情者,並罪而論!”

陸勤念出監國的旨意,沐尚書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已經被定罪了!可是他沒有認罪,更何況憑什麼只處罰她一個人?

她貪圖的東西,滿朝文武有幾個沒貪的?

“太女殿下,微臣還沒有認罪,你不能就這麼處置了微臣!”

陸勤代卿畫說道:“沐大人,您的罪證已經上傳到大理寺,現在是你認罪伏誅的時候了!”

令狐庸連忙喊道:“來人,把沐尚書帶下去,即刻打入天牢聽候處斬!”

沐尚書被兩個侍衛抓起來,直接往後拖著。

“不,本官不服,本官是有爵位在身的,你不能就這麼殺了我!你不能殺我!”

卿畫就這樣看著沐尚書被帶走。

先不說沐尚書私下勾結叛軍的事情,就算是貪贓枉法又有何不能殺的?從前母皇對她們就是太仁慈了,才會讓她們一次次觸犯法令死不悔改!

她也不是非要將其餘的人一併論處,她只要處罰了沐尚書一個人就夠了,沐尚書就像是中心的枝幹,只要她倒臺,那些人就不能掀起什麼大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