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女最是古靈精怪,見三皇姐答得倒爽快,不以為然道:“我看有些人任性慣了,母皇說什麼,一個耳朵聽,另一個耳朵留著唱反調呢,成天惦記著別人的夫郎,還不如好好學點東西,要是安璃之名,安著安著,安到自家被窩去了,那就有點大材小用了。”

凰安璃眉眼溫怒,起身對著六皇女呵斥道:“六皇妹這話,不像是給我聽的,難不成是覺得母皇不夠英明,竟給我取了能承擔天下的名字,心中不快,想要造反不成?!”

“我可不敢造反,倒是有的人,杞人憂天,生怕自己抓不到自家姐妹把柄,不能逼得別人走投無路。”

六皇女瞪著雙眼,如梨花般美好的容顏也變得冷硬起來。

從前只有她和五皇姐最是要好,整日遊山玩水,不亦樂乎,現在她卻是整天要跟凰安璃這種人作對了,著實無趣。

凰安璃冷笑道:“我可沒逼自家姐妹,六皇妹可是冤枉我了。”

六皇女頓時急了眼,“要不是你,我五姐就不會被髮配,現在生死難料,你高興了是吧?”

女帝斜視著六皇女,抬手扔出一顆紫葡萄過去,剛好打中她的腦門。

“快給朕住口!真是欠了些教訓,宴會結束,去給朕抄一百遍詩經。”

六皇女即刻住了口,乖乖坐好了。

凰安璃看著她,倒覺得她可憐。

“一個庶出,還想跟我鬥?真是可笑至極,只是我那可憐的五妹,怕是凶多吉少了。”

此時的宴會上都安靜非常,所有人都認真聽著這兩個皇女的爭論,私下各懷心思。

而沐尚書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三皇女殿下這話說早了,究竟是為姐妹可憐,還是一心不想她活呢?”

“我聽說沐公子都回來了,她肯定是不行了。”凰安璃一揮袖道:

“就算她回來,哼,那也是死路一條。”

“三皇姐就這麼想讓我死的嗎?我要是不好好活著,豈不是遂了你的願了。”

此話一出,全場都將焦點對準了那個獨身從正門款款走出的女子。

五皇女,凰卿畫,她回來了?

凰安璃也不管來人究竟是誰,扯著嗓子便要發號施令。

“哪兒來的賤民,來人,給我打出去!”

六皇女直奔而來,張開手將凰安璃身後的幾個手下給攔住。

“我看你們誰敢!”

女帝這時也坐不住了,她起身理好金凰盛衣的衣襬,便靜靜站在那兒。

她倒要看看,這是玩得哪出?

卿畫沒想到,自己這個母皇,當真是無情,任由著凰安璃任意妄為,在這宴會上喧賓奪主,想來早晚是要被寵壞的。

她也不看皇女們是何眼色,直直向皇位上走去。

見到這位“母親”,她才覺得自己也是皇家人,禮節不可廢。

她跪下身子,朝著女帝深深叩拜。

“兒臣拜見母皇,祝母皇千秋榮華!對了,也祝母皇,生辰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