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姑娘陷於苦惱之中。

雖然也不是非陸真不可,可是現在沒法子呀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句說書人常提到的話她還是牢記在心的,現在自己正是用人之際,若是嫁出去了,還得面對潘家那個新環境。身邊的綠枝和周奶孃是夠忠心的了,只是周奶孃完全就指望不上,綠枝也不過是循規蹈矩之人,至多不出差錯而已,真正要能頂得上大用場的,還得靠陸真這種人。

還有方才那位“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潘豹子,看起來也不大好對付,況且他那塊頭又大,瞧他身手迅速,似乎還有兩下子。不行自己還是得學點防身術。

“姑娘姑娘”綠枝一連叫了兩聲,才把張蜻蜓給喚回魂兒來。滿滿的一殼蟹肉已經剃好了,就等她舉箸品嚐了。

張蜻蜓可沒吃獨食的習慣,尤其還是旁人伺候著她吃獨食。拿牙籤插上幾塊蟹肉,將碟子往她面前略略一推。綠枝會意,紅著臉拿了一根,迅速放進嘴裡,抿唇一笑,微福一福算是謝了。再往另一邊讓陸真,她卻是擺了擺手,張蜻蜓也就拉倒了,自顧自的埋頭吃起來。

一隻螃蟹看著雖大,肉卻沒多少,雖然已經是依著規矩細嚼慢嚥了,但以她的神速,也很快就解決了。綠枝剛剝了螃蟹,已經去洗了個手,又順道給她端來了菊花水和綠豆麵子,伺候她淨了手,陸真遞上一杯黃酒暖胃,張蜻蜓仰脖一飲而盡。放眼四周,大夥也都快吃得差不多了。

撤去几案,換上熱茶,這兒擺上一張長桌,擱上筆墨紙硯,那兒放張小桌,擺著琴簫鼓瑟,這就是今兒的重頭戲要上演了。有絕活趕緊開始現,過期不候

張大姑娘沒這個本事,也不去賣弄了。見顧繡棠有心顯擺,跟人去談詩論畫,章清瑩年紀小,還在那兒啃螃蟹,便一人老老實實走到坡下的桂花樹旁,盯著那湖裡的游魚。

她可沒詩情畫意,只琢磨著若是給她根竹子削成的標槍,倒是能戳起幾尾魚來。只不知這些長得花花綠綠的魚能不能吃,那是紅燒好還是清蒸好呢?

一尾火紅的錦鯉似是窺破了她的不良心思,不屑的吐個泡泡,一甩尾巴就沉了。張大姑娘反倒自己樂了起來,暗想你這小魚倒有幾分靈性,知道我要吃你就跑了麼?嘿嘿,能做本姑娘的手下亡魂,可是你的福氣呢

“喲章小姐,您一人在這兒幹嘛呢?”蔣陌雪搖著團扇,一步三搖的過來了。只是後面不見了葉莞瑤,就帶著自己貼身丫鬟。

她今天三番兩次沒在張蜻蜓這兒討到便宜,可實在是極不甘心。自恃著有幾分才情,定要在眾人面前好生羞辱她一番不可

張蜻蜓斜睨著她,一指水面,“看魚。”

蔣陌雪搖著扇子,下巴沖天,張口就道,“昔日莊子與惠子觀魚,知魚之樂。今日章小姐獨自觀魚,又有何樂?不若我們即以觀魚為題,賦詩一首,你看可好?”

張蜻蜓差點噗哧笑出聲來,啥魚不魚,樂不樂的?本姑娘只知道吃魚,可不知道做詩,“對不起,我不會蔣小姐還是另請高明吧。”

蔣陌雪一愣,她沒想到張蜻蜓這麼幹脆俐落的就拒絕了她。不由得譏笑起來,“原本聽說章小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難道是世人以訛傳訛?章小姐原是竟不學無術,欺世盜名之徒麼?”

這幾句話,她故意說得響亮,意在讓眾人全都聽到,折辱張蜻蜓。不僅是近旁的小姐們都循聲望來,就是對面的公子哥兒們,也多有聽到的。

張大姑娘一下就垮了臉,這死女人,幹嘛處處跟自己做對?你想顯擺你自己顯擺去,找我做?

她剛想衝上去教訓蔣陌雪一頓,陸真卻在後頭悄悄拉了她一把,以只有她能聽得見的聲音快速說了句話,

張蜻蜓是真不想聽她的,只想衝上去給這女人點厲害的瞧瞧,可是看看左右那麼些人,她緊攥著雙拳忍了。

收拾了面部表情,反衝著蔣陌雪微微一笑,“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世人要怎麼說,便隨他說去吧”

陸真看著她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心中嘆息,若是這句話能以一種再淡定再謙遜些的態度說出來,就更加完美了。

可是這一招無招勝有招,已經將蔣陌雪給氣噎著了。旁邊幾位小姐已經掩嘴笑了起來,而簾子後頭,更有男子發出掩飾不住的悶笑聲。

蔣陌雪臉漲得通紅,今兒她要是不能扳倒張蜻蜓,可真是沒臉走出這道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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