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終於想起,背地裡這些人,為什麼也忌憚著這個年輕人?

那是因為他有被人忌憚的資本。

不說別的,就說在這房間,眉目俊雅的年輕人竟然讓他感覺到不敢抬頭,膝蓋有些軟,有一種想跪下去的衝動。

他緊緊咬著牙,他與攝政王都是王爺,雖然他是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他們品階是相同的。

攝政王再如何權傾朝野,他鏡山王見到攝政王的時候,也不必跪拜。

所以他不能丟人,但後背已經被一層冷汗給打溼了。

喉嚨有些發乾,想說什麼竟然發不出一個字來。

屋子裡非常安靜,甚至能聽得到他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

就在鏡山王覺得喘不上氣來的時候,沈棲終於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他的身旁,側眸看向低垂這頭的徑山王,聲音清淡如雪:“鏡山王,你的賭坊和青樓該整治了。”

說完這兩句話之後,沈棲緩步的離開了房間。

鏡山王吐出了一大口氣,整個人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他腦袋嗡嗡的,這麼多年了,還頭一次與人在一起會產生這樣的壓迫感。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桌子上的那個免死金牌,驀然的衝上前去,一把將放在桌子上的免死金牌緊緊的抓住,攥在手裡,隨後又連忙鬆開,儘管他知道這東西堅硬的不得了,可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又捧在手心裡,眼眶都有些溼潤了。

南家有救了,他再也不用如履薄冰了。

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十年了,這十年的日子,別人以為他過得悠悠自在,可哪裡知道內裡的煎熬啊。

而且他表面一定要裝得瀟灑,不能被別人看出破綻來,如果被人知道了,整個南府都不會存在了。

還甚至包括依附南家而存在的其他族人。

將免死金牌放在貼身的口袋裡,拍了拍,不放心又拿出來看了好幾眼,確定已經失而復得,又將這塊免死金牌放進了懷裡。

這才又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汗水,並沒有馬上出去,他需要先靜一靜。

攝政王既然選擇在這裡見面,那就證明這裡是非常安全的。

片刻之後,鏡山王苦笑。

這個年輕人,是從哪裡學來的本事呢?

揮灑之間竟然能殺人於無形。

今天,他不但懲治了沈家人,還將他收歸麾下。

說句不好聽的話,以後攝政王爺沈四郎想要造反的話,他都得義無反顧的支援。

希望他可不要造反啊,好好的輔佐著小皇帝,好好做他的攝政王。

要說他這攝政王權力多大呀,跟皇帝又有什麼區別呢?

就是不知道他的兒子南澤怎麼樣了?

他們是怎麼找到這塊免死金牌的?

他的兒子南澤去了哪裡?

鏡山王並不傻,相反人精明的不得了,當冷靜下來,他心裡隱隱約約猜出來,怕不是這位攝政王爺,從他的兒子身上得到了什麼?

那麼到底得到了什麼呢?

鏡山王抓耳撓腮的也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