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帶著徐雅,將驢車安置到了他家院裡的柴棚底下。

他感慨萬千地和徐雅解釋,“聽我娘說,以前這裡是安置牛車的。後來我家裡敗落,牛車就沒了。”

打量了下棚裡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柴堆,徐雅笑著對鄭文道了謝。

“多謝你幫忙我安置驢車。”

鄭文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柴堆,苦笑道:“若是我娘不將柴碼放整齊,大哥回家看到,就會重新碼放。後來,我娘怕他累著,就每次都學著他,將柴碼放的整整齊齊了。

還有,你不必客氣,我大哥的事情,你幫我家許多,我怎好讓你總對我說謝。”

徐雅聽了這話,立馬意識到,和鄭同這種人相處起來會很累。

他那強迫症,會帶累旁人。

以前她的僱主大叔雖有潔癖強迫症,但她那時多隻專注工作就可,和大叔又不是時時生活在一起。如此,她倒可以忍受大叔。而如今,她想要嫁給鄭同,嫁給他後——

呃,這後果她不敢想!

下雨總要颳風,夜裡這會在外頭站著有點冷。徐雅搓了搓胳膊,笑著說道:“一碼歸一碼,該說謝還是要說的。咱們快回去吧,外面有些冷。”

鄭文披著蓑衣遮雨,那傘是專門給徐雅拿的。

他忙將傘遞給了徐雅,然後,他用心良苦地囑咐了徐雅幾句。

“徐雅妹妹,我大哥這個人吧,從小有心事便很少說給旁人知道的,都是自己硬抗。如今,他知道他那胳膊好不了。對此,我覺得,他心裡肯定不好受。那麼——以後,我希望,你和他說話時且要注意些。”

徐雅凝眉疑問道:“你大哥好不了的事,今早你娘不是瞞著你大哥沒告訴嗎?他怎麼現今又知道了?”

對此,鄭文很是無奈。他和他母親的意思,大哥好不了的事,他們都是打算瞞著大哥的,誰想——

“我也不知道。我下午去接大哥時,我娘說大哥已經知道了,其他話,她也沒顧得上和我多說。那時,你來接我大哥,我和我娘都忙著照顧他上車呢。”

聽了這話,徐雅怔然一時。本她想勸慰鄭文,告訴他鄭同會好的,哪怕他不相信她的話呢!但她忽然又覺得,她完成任務的機會似乎是來了。

於是,她便忙打住了勸慰。

她有任務是要督促鄭文重拾書本,進入舉業之路的。

那麼,假如鄭同這名義上的長子不能再舉業,鄭文為了家裡的門楣著想,他看大哥舉業不成,那他就很有可能接棒他大哥的吧?

他家不是一直都以耕讀之家自居的嗎?他家不是一直想要出個做官的改換門庭,進入官宦之家的嗎?

幾代人的希望和努力,不可能到這一代就甘心輕易放棄的吧?

改換門庭的意義,一千年後的大多人還是深知的呀!吃不了讀書的苦,那就去吃社會的苦唄!

且畢竟,這個社會,士農工商,地位最高的還是能做官的讀書人。

她要接近鄭文進行任務並完成,不得和鄭同成親,這才好接近嗎?不然,她是以什麼身份接近鄭文並督促勸導他讀書呢?堂嫂的身份就完全可以的嘛!

關於鄭二叔的任務,同理如是。

總之,歸根結底,她完成任務的最佳捷徑,那就是想法子和鄭同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