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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當局隨即將汪精衛開除國民黨黨籍並撤銷其一切職務,後又派刺客潛入河內汪精衛住宅行刺,結果誤殺曾仲敏。
事後,陶希聖在香港為《南華日報》撰寫一篇題為《為河內暴亂事件質問重慶之執政者》的社論,聲稱“自抗戰以來,汪先生仍本於一貫之精神與努力,求國家命脈之儲存,求民族生機之持續,不斷以維護國力為念慮“,“故在無可再戰之今日,主和無罪“,繼續為汪精衛的投降行徑作辯護。
後來,儘管陶希聖對日本政府的勸降政策開始有所覺察,不贊同汪精衛以組織“新政府“來與日本謀和的做法,但出於他和汪氏多年的交情(早在1927年他在中央軍校武漢分校政治教官任內就與汪精衛一派人士接近,成為具有汪系色彩的學者之一,後在主持由周佛海組織的“藝文研究會“期間,更是經常和汪精衛晤談,引為知交,在焦慮與彷徨中仍然從香港去了上海,參與汪日談判。
此時,他已在汪逆的賣國投敵活動中陷得很深了,如果再朝前走一步,就將成為民族的千古罪人。
高宗武自幼赴日本留學,1931年畢業於東京帝國大學,因在《中央日報》發表分析日本問題的文章引起國民黨高層蔣介石、汪精衛的注意,提拔為國民黨政府外交部亞洲司司長,主持對日交涉事務。
後來高宗武奉派駐香港,主持對日情報聯絡工作。
高也是“低調俱樂部“的中心人員之一,贊成汪精衛的“對日和談“主張。
1938年7月高宗武秘密抵達日本東京,本意或許是進行和平試探,實際上替汪精衛的“和平運動“跟日本人牽線搭橋。
同年11月20日,高宗武、梅思平在上海與日本軍方簽訂《日華協議記錄》,為汪精衛的賣國投敵活動充當了開路先鋒。1939年5月高宗武還隨同汪精衛、周佛海訪日。以後,高也多次參與了汪日談判活動。
高宗武、陶希聖雖然一時大節有虧,但畢竟不同於周佛海、陳公博之流,正如陶希聖自己所說的那樣:“好比喝毒酒。我喝了一口,死了半截,發覺是毒酒,不喝了。汪喝了一口,發覺是毒酒,索性喝下去。“
在上海和日本人談判過程中,高宗武、陶希聖逐步認識到所謂“求和“必將成為投降的事實,日本的狼子野心暴露無遺,最終目的是宰割中國、滅亡中國。
他們見到日本方面提出的《日支新關係調整要綱》以及《關於日支新關係調整的基本原則》、《關於日支新關係調整的具體原則》、《秘密諒解事項》等八份檔案。那日本人提出的條件十分苛刻,其侵略中國的要求大大超過以往日方提出的條件:日本要的地域從黑龍江到海南島;所包括的事物,下至礦業,上至氣象,內至河道,外至領海;從東南至西北,一切中國的權益,包括主權、領土、港灣、河流、礦藏、銀行、交通、軍警、武器……日本都要毫無遺漏地持有或控制。
如果簽訂這樣的賣國條約,必將成為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高、陶驚出一身冷汗,力勸汪精衛不要簽字,退出和談,離開上海,或出國隱居,總之絕不繼續談判。
但汪精衛此時已完全受日方控制。汪精衛極力遷就日方,鐵了心甘願充當賣國賊,一心要成為日本扶持下的“新政府“首腦。
高、陶對汪精衛已勸不進話,完全無力作任何勸說了,倘若繼續跟著汪精衛走下去只能是絕路一條。
沮喪與絕望之餘,陶希聖想到了以死來尋求解脫,但又不甘願就這樣一死了之。那一時期他給香港家中的每一封家書中都含有大量的沉痛之語,如1939年10月20日的信中說:“我自投到山窮水盡的境地,又不肯作山窮水盡的想頭。譬如汙泥中的一粒黃沙,自己不想做汙泥,卻已是汙泥中的一分子了。有時一兩個好友在一起,談起我們所處的環境,總覺得只有研究如何的死法:投水呢?觸電呢?自戕呢?然而這一粒黃沙還有留戀著不能死的必要。“
1939年12月30日汪精衛簽訂賣國密約這天,高宗武和陶希聖都藉口生病拒絕參加簽字儀式。
高、陶的反常態度,引起汪精衛、周佛海等人的疑心。
有人密告陶希聖,稱李士群、丁默邨的“七十六號“特務機構正在計劃刺殺他,然後再開“追悼會“。高宗武也被特務監視,隨時有生命危險。
1940年1月2日,高宗武去寓所看望陶希聖,兩人商定,立即秘密聯絡重慶方面,爭取得到軍統的幫忙,從上海脫身,轉去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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