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少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留一線,何必要趕盡殺絕。”

轟響聲如浪濤般在四周不斷響起,許晨手中法決不停變換,抵擋著巽逸的猛攻。

巽逸之前展現出的實力,再加上李琦的死,使得這許晨早就沒有了戰意,一心只求逃遁。

可笑的是,這許晨沒有想到,之前上官姚的那言辭,現在卻從自己的口中說出。

“許晨,你我等又不是什麼初窺修道之輩,何必浪費口舌。”

冷笑一聲,巽逸抬手虛空一揮,五把七殺劍以那把蘊含著凌天劍意之劍為核,不斷的將許晨幻化出的土氣壁壘一一斬斷。

不過這許晨也要比巽逸想的要強,若他並非一心逃遁,而是全力與巽逸一搏的話,最後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巽少主,你一時半會無法將我斬殺,我已經通知我問天宗的同門,他們很快便會趕到了,我勸巽少主還是省些力氣,逃跑為好。”

許晨的性格謹慎,他從不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在他看來這蠻荒之中,他的功法雖佔優勢,可與巽逸一戰,也並不是十拿九穩的,不如全力逃遁拖延些時辰,等到朱明與管靜到了再出手。

“既然這樣,只要將你在他們到來之前殺死便是。”

眼中兇芒畢露,巽逸狂笑一聲,這是他自靈籟宗被滅、逃竄至今以來,第一次向那問天宗顯露獠牙。這種感覺,也讓巽逸心中那壓抑了很久的憤怒與瘋狂展露而出。

風相呼呼大作,巽逸的身形瞬間臨近,右掌開間裂山印拍出,左手手決一掐,便有綠、褐、紅三把三尺小剪纏繞於手指之上,赫然是巽逸的融風劍訣,一甩間向著許晨斬去。在放出融風劍訣的瞬間,手掌一握,身體銀光大放間,一拳緊跟著轟出。

砰砰的巨響迴盪,在巽逸不惜靈氣的出手之下,這許晨也是節節後退,但這蠻荒對許晨的功法有利,巽逸的神通雖多,可除了七殺劍外,能夠真正威脅到這許晨的卻是寥寥無幾。這一逃一追之下,兩人也來到了七宿宮外。

因七宿宮的完全出世,其外的罡風已然減弱了不少,罡風中的那些雷池也完全消失。

“巽少主,我說過你奈何不了我,還是別白費體力了。”巽逸的神通使得許晨更加堅定了自己防守拖延的想法,手法變換數次,周圍土之氣匯聚,形成了一土球將自身牢牢護住,直接衝入了罡風。

面對這七宿宮前的罡風,巽逸的腳步一頓,沒有立刻進入。他那原本用來護體,穿越罡風的木舟在參殿抵擋那鬼魂時已經損壞,無法再次使用。這罡風雖減弱了不少,但還是留有了剛入築基後期修士一擊的威力,若是要以法相喻體與護體靈甲來硬抗,難免有些吃力,再加上巽逸還要保護懷中的上官姚,透過罡風已是極限,更別說追殺許晨了。

“楊風,你不用管我,把我放下吧。”

察覺到巽逸的猶豫,懷中的上官姚微微一扭身子,放開了環住巽逸脖子的手。

“你確定?”

“當然,既然我已出七宿宮,那命劫便以度過,我體內的靈氣也在之前服下丹藥的幫助下恢復了不少。能被楊風師弟保護是我的榮幸,師弟還是去追打許晨吧,若是可以的話,出手時記得把我的份也帶上。”

白皙的手將青絲挽於耳後,上官姚的神色恢復了那冰冷的樣子,只是這冰冷似乎有了些許不同。

“榮幸嗎,罷了,回頭再和你解釋。”

以上官姚的心智,應該從巽逸與許晨的對話中察覺到了什麼,這一點雖然麻煩,但眼下還是儘快斬殺許晨為先。

“你要小心......”

正當巽逸轉身打算衝入罡風的剎那,耳中卻再次傳來了上官姚的聲音。

“這女人今天是吃錯藥了?會來擔心我,就算我救了她,也是因為之前的約定啊。”

追殺心切,使得巽逸沒有多想,一拍胸口,在護體靈甲與法相喻體施展的同時衝入了罡風之中。

在踏入的瞬間,鋪天蓋地的罡風便向著巽逸呼嘯而來。狂風鋪面,嗚嗚的風聲如同數把利刃,不斷切割著巽逸的身體,在他的其上留下道道血痕。

血肉顫抖,嘴角溢位鮮血,沒有了木舟的保護在罡風之下,即使巽逸運轉起護體靈甲與法相喻體,那罡風的撕裂感還是會傳遞到身上。之中疼痛,若是一次還好,但此刻卻是無時不刻的撕咬著自己。

噴出一口鮮血,使得巽逸的面色變白了幾分,在這種情況下,在這罡風中移動以有些困難,更別說要追擊許晨了。

“巽少主,還看你還是請回吧,硬撐可不好。”

土球中的許晨在察覺到巽逸的情況後,冷笑間心中一定,可卻有其他的想法隨之而來。

“這巽逸可是被問天宗通緝的要人啊,雖說已經撤銷,可若是能將此人擒下,宗門還是會給不少賞賜的啊。”

心緒的變化,使得那許晨停下了逃遁,望向那罡風中,雙目緩緩閉上的巽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