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著的成敬剛才識趣沒有打擾,眼下湊趣出來恭賀。

“屬下恭喜世子喜得大才良助。”

成敬朝楚世子施完禮,又向陳辰抱拳道:“陳姑娘才智冠絕天下,敬常聽世子讚譽有加,為此學生也是仰慕已久。”

才智冠絕天下?

這個人…對我不吝讚美,將天底下無敵的溢美之詞用在我身上,莫非是想將我忽悠的找不著東南西北?

陳辰心裡譏謗,含笑緩緩站起身回禮:“慚愧慚愧!成先生真是折煞我了,我才疏學淺,承蒙世子高看已經是萬幸了,當不得先生的誇讚。”

兩人相互又客套吹捧幾句,這才罷休。

她前世入官場門檻後,就很反感這樣,客套吹捧就像是走個過場,不得不這樣,年少有為的稱讚,她不知聽了多少。

一心撲在工作中的大齡剩女,29歲混副科很牛嗎?不牛,35歲能到正科才算牛,別人的吹捧別當真就好。

因為虛偽的客套是必要的,那是拉近距離的首個流程。

陳辰走完流程就落座,她想將越州之事都詳細說出來,包括陳安邦的事情,此事關係重大,她隱晦的看了一眼楚世子。

姬宴懂了,明白她有所顧慮便直說:“小辰,都是自己人,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陳辰面色平靜的笑了笑,瞥了一眼含笑朝自己點頭的成敬,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小動作。

既然沒什麼不能說的,她就說了,偏廳內一直迴盪的都是那道輕柔的聲音。

姬宴看似安靜傾聽,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當說起收服陳安邦的經過,姬宴暗讚一聲好!

小姑娘,反客為主的膽魄和掌握主導的手段都不輸男兒,竟然能壓得住混跡官場已久的老手,真是令人不敢小覷。

成敬看著陳辰的眼神若有所思。

講到越州計程車子動亂時,姬宴直視陳辰的眼眸中閃過異彩漣漣。

當事情都講完了,姬宴覺得意猶未盡,想看小姑娘侃侃而談時從容自信的神態,那種卓然獨立的丰采讓人眼前一亮。

意氣風發少年時。

當年的自己,也經常這般對著父親放言高論。

眼前這小姑娘跟那時的自己一樣果敢。

她好像比上一回見面時更沉穩了。

姬宴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女,開口道:“小辰果然足智多謀,本世子心中有一個疑惑,不知你可否替我解惑。”

考校來了,成敬精神一振,目光盯在對面的女子身上,想聽她有何見解。

陳辰也清楚他是要考校自己的政治眼光,雖心神緊張,卻能大方鎮靜與之對視:“世子請說。”

“父王為何讓我一直留在信陽主理事務,遲遲不召我回去。”

沉吟一陣,陳辰細思過後說道:“大王想晾著世子一段時間,不過應該不會太久,因為對朝野交代不過去。

而且國朝已立,一切都不同以往的鎮北侯府,二公子已經是王子,侯府的小爭鬥比不得一國朝堂的大斗爭。大王不會讓二王子在朝中一直獨大,帝王之術講究平衡二字。”

姬宴點頭贊同,其實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想知道的並不是這些,不知小姑娘有沒有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