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怎麼沒帶半個隨從就來了?”公主府的守‘門’]的出現,很是驚訝,有些手忙腳‘亂’的要開啟大‘門’,被薛黎揮著馬鞭止住了,“我從側‘門’進去就行,你告訴我你們家公主在哪裡,我有急事。”

“公主跟駙馬都在‘花’園裡,你,”守‘門’人的話還沒說話,就見薛黎一拉馬韁,直接騎馬就進了公主府。

薛黎對太平的府邸熟悉程度不下於太平公主本人,所以知道她在何處之後就直奔主題,果然在‘花’園裡看到一個人發呆的太平公主。

“麗娘,”太平知道她會來,卻沒想到她速度會這麼快。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薛黎跳下馬,沒有一句廢話。她之所以第一時間趕到公主府,那是隻有在太平這裡,才能得到最接近事實的訊息。

“你,”薛黎一張口,太平就知道薛黎問的什麼事了。張了張口,想勸說什麼,但最後搖搖頭,簡明的回答了她的問題,“正議大夫明崇儼被盜所殺,有人告密說是太子所為,母后因此詔令中書‘侍’郎薛元超、黃‘門’‘侍’郎裴炎、御史大夫高智周與法官調查此事。他們在東宮馬坊搜得皂甲數百領,太子因此被慣上了謀反的罪名,廢為庶人。”

“荒唐。告密的人是誰?難道那些大臣僅憑百於具盔甲就斷定太子謀反?這也太荒謬了。”聽到這個荒誕的理由,薛黎忍不住一鞭子‘抽’到了旁邊的樹上。那明崇儼分明就是個妖道,李賢不喜他已久,但是以李賢的個‘性’,再看不順眼明崇儼他也決不至於買兇殺人。

以此為藉口調查太子已是荒謬,而那些人竟然還能從東宮馬坊發現盔甲?這更是離奇!如果太子真想謀反,何必將盔甲等器具放在那麼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

聽到薛黎的憤怒,太平苦笑了一聲,“當初告密的人已經畏罪自殺了,還哪裡去找人認證。至於太子***,盔甲並不是最有利的證據,士兵們‘操’練完畢偷懶忘記向府庫還回盔甲也是常有的事,本來不足為懼,可是偏偏裴炎他們還找到了人證,這下子人證物證俱在,任誰都回天乏術了。”

“這人證,呵,既然都做出物證,又怎麼能做不出人證。”薛黎怒極反笑,伸手握住了太平的手,“你陪我進宮,我要去面聖。這擺明是有人‘蒙’蔽聖上,陷害太子,我不能讓賢就這麼被人栽贓陷害!什麼狗屁人證,肯定是假的。”

“麗娘,你別衝動。”太平反抱住她,臉上有著不知所措的慌‘亂’,“你知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認證是誰啊?沒用的,這案子已經成了鐵案!”

“那證人是誰?難道他地口供就那麼值得讓人相信!”

“因為那個證人不是別人。正是趙道生。”

太平公主地這句話。像是一把錘子狠狠地砸在了薛黎頭上。砸地她眼冒金星。一臉驚愕。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他!”薛黎失聲叫了出來。她記得李賢肯定地說。趙道生絕對是信地過地人。她也記得自己那晚出來。月光下怯生生但又無比堅定地用清澈地眼光看著自己地年輕男子。發誓說這輩子都不會背叛太子。

那樣真誠地誓言。怎麼可能是假地!

薛黎一直以為。就算天底下所有地人都會背叛陷害李賢。趙道生也絕對不會是其中地一個。李賢是他地救命恩人。對他有再造之恩。他怎麼可能無恥到去陷害那麼一個人正人君子地地步呢。

“就是那個***!我現在只恨沒有早點殺掉他!”相比較薛黎一臉的茫然,太平罵的咬牙切齒。

趙道生是李賢的心腹,他對李賢的忠心朝野皆知,所以他一句指正的話比別人說一百句也來得可信。所以,在他張了口之後,連太平公主都不由得懷疑起來,是否太子真有謀反之心。

“不行,不行,”薛黎站在那裡搖了搖頭,穩住心神,握住太平公主的手沒有放鬆,“太平,不行,不管怎麼說,我都要進宮見一次皇后。你陪我去好不好,現在聖旨還沒下,說不定還有轉的餘地。我想,不管怎麼說,太子都是娘娘的兒子,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疼愛兒子的呢。”

薛黎後面說的聲音極低,她自己都知道皇家所謂的***親情有多麼淡薄,她又怎麼能勸服其它人呢。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去試試。如果她什麼都不做,她一定會愧疚死的。

“沒用的,麗娘,不要再掙扎了。不管我們怎麼樣求情,事情的結果都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太平公主拉著薛黎冰涼的手,想起自己剛才一個人跪在宮‘門’外的彷徨無助時,這種勸告的話忍不住就要說出口。

那是她的哥哥,從小照顧她,愛護她的哥哥,所以當他有難時,她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可是當她站在大殿‘門’口等待著自己母親的接見,當她仰望那高達的殿‘門’,當她窺視著殿內幾乎深不可測的黑暗時,她才意識到這座從小長大的宮殿對她來說是多麼的陌生可怕。

當服‘侍’母親的***說出那句“公主請回吧”,當***轉述母親的那句“不要多管閒事”的時候,她感覺到一陣深深地無力。

她救不了任何人,在母親的高大威嚴面前,她渺小的如同一隻螻蟻。

“麗娘,不要衝動了。你明白,這算賠了我們自己進去,也救不回哥哥的。我們都有放不下的東

們不能連累自己的家人。”太平抱住憤怒中的薛黎(灰心的話。昔日無法無天的小公主已經長大了,她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她做任何事的時候,都開始學會從家庭的角度出發了。

以前自己衝動莽撞的時候,總是麗娘勸自己冷靜。可是這次,輪到自己勸她了。

“我不甘心,”薛黎掙扎了片刻,趴在太平的肩頭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我不甘心,不甘心……賢是那麼好的一個人,我怎麼看著他揹負這樣的罪名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