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明白了還不如永遠不要明白。

只有一盞孤燈相伴,李賢與薛黎面對面坐在一起,看著她為自己擔憂的眉眼,心頭的百般滋味縈繞,最終只能變成一句笑語,“你放心,他不是你。我不會把這世界上的任何人,錯認成你。你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薛黎搖搖頭,為他的不明真相而焦急,“我在你心中怎麼樣並不重要,我現在擔心的是,你留下這個人,他會傷害到你。”

“這怎麼可能,他對我很是忠心且不說了,他只是個身份低下的小人物而已,能給我造成什麼傷害?”李賢啞然失笑。

“我說的傷害,不是來自於他。你有沒有想過,雖然他不能對你做什麼,可是他往往會成為別人攻擊你的工具,那種傷害,比來自於他本人的更為嚴重。至少你現在面臨的窘境就說明了這點。”

李賢愣了一分鐘,明白過來。“這個,是我疏忽了。”

“既然疏忽,那就該快糾正過來啊!如果把他送走了,那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薛黎說的有些急切,“把他放在身邊,那就如同枕著一個定時炸彈睡覺,太危險了。”

“定時炸彈,那是什麼?”李賢反問,思索片刻,便沒有接受薛黎的建議,“我不能就這樣把他送走。如同你說的,他已經被那些想對付我的人盯住了,那我送他走,只是更快的將他推倒死路上去。”

“那又怎麼樣,你已經救過他一次了!”急切的薛黎說話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你又不是神仙,哪裡救的了那麼多人。不管別人如何可憐,在我的心裡,沒有誰的安危能重要過你。”

“我知道我不是神仙,我的能力有限,可是,我還是不能放手。”李賢固執起來可是固執的可怕。

“為什麼!所有的危害你都明白了,為什麼不放手?君子不立於圍牆之下!”

“可我不是君子。我是太子!”李賢淡淡地一張口。就堵住了她地所有話。“我是太子。所以。當我看到我地臣民需要保護地時候。我不能退讓。不然地話。今天我為了自身地安危可以捨棄一個僕役。那麼有天我為了自己地安危。說不定也會捨棄國家。”

“那些無助地。絕望地。向我尋求幫助地人。我不能對著他們轉過身去。我不能無視他們懇求地眼神。因為在他們地眼裡。我代表著未來地整個國家。

我不能讓他們對整個國家失望。”

“或許我過於溫和。或許我優柔寡斷。或許我並不夠英明神武。可我不能放棄我作為一個國家繼承人地自豪感與責任感。在某些事情上。我不會對任何人。任何勢力。任何壓力退縮。即使那份壓力來自於我地親人……”

或許這番話在心裡壓抑了太久。太過‘激’烈。太過急切。所以即使李賢以最平和地口‘吻’說出來。仍隱隱有些喘氣。

薛黎坐在他地對面。有敬佩。但更多地是擔憂。“可是有些人。他們想要地並不是一個可以擔負起整個國家地太子。他們並不期望太子太過於剛強。太過於有主張。甚至。太有民心。太有威望。你這樣。太天真。太理想。也太危險了……”

“我知道。”李賢瞭然一笑,“那又怎麼樣?我就是我,我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而退縮。我不能為了使自己符合他們的期望而放棄自我。”

“我,”薛黎抓了抓裙子,最後,只能一抹無奈的苦笑,搖了搖頭“再勸下去,連我自己都要鄙視我自己了。算了,你好自為之吧。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上,我希望著,下次回京城的時候,還能來你府裡拜訪你。”

“我儘量。”李賢坐在她面前,像永遠不會被打敗一樣的,‘挺’直著脊樑回答。

離京七八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除了走訪舊友之外,最重要的自然還是處理家裡的瑣事。田產佃戶,鋪面生意,這些年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