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內,指令來回不停。

少有人跡的荒山野嶺,大地緩緩震動。

地下數百米處,幽都正竭盡最後能源,朝上攀升。

“最近的鎮級居民區在東方向,二點三公里外。”

“正在確認預留電力介面。”

“電力通路連線中……”

“與鹿野水庫的連結已完成,水壓正在恢復。”

至此,河狸終於微微鬆了口氣。

幽都此時的位置極為微妙,處於蚩尤快速支援範圍的邊緣。

如果特處局沒有信心同時應對凶神與執火者,那麼至少短期內,不會再有危機。

······

十二月十五日,深夜。

聖主教教廷。

靜室挑高有十米,正對大門方向的神龕上供奉著聖主的慈悲雕像。

雕像下方的軟塌上,光明半靠著身子,閉目養神。

淡淡聖光在他腰間傷口處閃爍。

距離與旅者一戰,已過去四日。

但光明的傷勢只恢復一半——被切斷的血肉復原容易,脊椎卻很難。

於無聲中,時光消逝。

光明放鬆的身體突然繃緊。

靜室中響起第二個呼吸。

他睜眼瞧去,見到房門不知何時被推開,昏黃燭光下,一位身材矮小乾癟的老者正站在門邊。

這人穿著僕役制式的粗布白袍,眼眶深陷,發須乾枯。

但光明的瞳孔劇烈收縮。

“‘承載者’克里斯托斯。”

他一口說出這人的名字。

“你竟然藏身在教廷之內?”

光明撐起身子,如臨大敵。

“伊斯卡洛特,米迦勒之再世。”

老者回道。

“你不該喚我克里斯托斯——那是此身迷茫時的假名。”

“此時此刻,是主透過我與你對話。”

他說著,抬眼掃過那駭人的切割傷口。

“燭龍給你留下的傷勢,竟如此嚴重。”

老者目中,有慈悲與惋惜閃過。

“狂妄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