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騙你,我確實不知道。”

黃懷玉直起身子,雙手插入褲袋。

“我把引爆器綁在了一隻鴿子上——那鴿子剛剛被你給嚇跑了。”

他的話,應和著耳朵裡的高頻鳴響,讓暴怒目眥欲裂。

但在憤怒之外,他感到的更多是荒謬。

“你在開玩笑……”

暴怒死死盯住旅者的表情,想要從細微處判斷他有無說謊。

“我沒有這個必要。”

黃懷玉據實以告,毫無破綻。

“我只知道那鳥兒現在在飛,至於飛的方向,你可以賭一個。”

&n在說什麼?!”

暴怒終於意識到這一切都是正在發生的事實。

“我是能級二使徒,特處局還要用到我這條命……”

他急聲申辯。

“之前是的,現在不了。”

黃懷玉伸出右手,搖了搖食指。

“有什麼難理解的呢?”

“就像你不在乎別人的性命,其實,你的命別人也不在乎。”

“飛光不在乎。”

“否決不在乎。”

“我不在乎。”

“那隻鳥也不在乎。”

黃懷玉看著那對通紅牛眼,一字一句道。

“不……”

暴怒的聲音顫抖起來。

“旅者,我要我宰了你啊!”

他狂烈吼道,耳邊的蜂鳴聲快到連成一線。

剎那間,名為伊承基的使徒進入二階超負荷。

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

鼻端前突,額上長角,腳上軍靴爆碎,雙足轉為牛蹄。

暴怒全身骨節摩擦聲如同炒豆,整個人拔高到四米,面板粗糙皮革化,力量翻了幾乎一倍。

“我要寸寸捏碎你的骨頭!”

牛魔頭頂,一對米許長的雄壯長角朝天而立。

一步踏出,鐵蹄下地面皸裂如酥,環形震波朝四面排開。

這是暴怒在當前同化率下還未能使用的神通——戰爭踐踏。

但很遺憾,這竟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步。

蜂鳴聲前後相接,達到頂峰。

未等第二步落地,被埋在頸椎頂端的炸藥便被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