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個人對你來說特別重要,那你一定要記得ta的名字。

我想,那個救我的小女孩兒應該算得上是對我來說特別重要的人了,可惜……我忘記問她的名字了。

草地上這個如我拳頭般大小的男孩兒是那個小女孩兒的夥伴,我想要讓他告訴我小女孩兒的名字,可他並不願意告訴我。

我感到十分失落,但又沒什麼辦法。正在這時,一道強烈的光照向了我。

“小子,找到你的行李箱了嗎?”一個低沉粗重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用手稍微遮著眼睛,順著手電筒的光照射而來的方向望去,確認是故事屋的主人大叔,於是回應道:“找到了,大叔。”

“那就趕緊回去吧!”說著,大叔關掉手電筒,轉身向故事屋走去。

“哦,好的,這就來了。”

我一邊應著,一邊看向草叢。只見那個小男孩兒已經嚇得躲到了一片草葉後面。

我拉起行李箱,也轉身向故事屋走去。

“她叫安馨兒。”

我愣了一下,回頭看到小男孩兒正站在草葉之上望著我。

我笑著說:“安馨兒,真好聽的名字,謝謝你願意告訴我。”說完之後,我便繼續向故事屋走去,只留下那個小男孩兒還站在草葉之上呆呆地望著我離去的背影。

我拉著行李箱奮力追上了故事屋的大叔,大叔徑直向前走著,沒有看我,也沒有說話。

我有些內疚地開口道:“大叔,實在不好意思,耽擱了你的時間。”

“你看到那群換物的小傢伙了嗎?”大叔依舊沒有看我,只是冷冷地問著。

我緊張地答道:“沒……沒有。”

安馨兒冒著被人類發現的風險救了我,我不能再讓第二個人知道他們微人類的存在,即使這個人是善良的大叔。

“那你是怎麼找到行李箱的?”大叔接著問道。

“我……我是在那邊的草叢找到的。”說著,我便停下來伸出右手指向身後的草叢。

大叔繼續向前走著,沒有說話。我趕緊跟了上去,說道:“可能是鼴鼠之類吧。”

大叔還是沒有說話,只徑直前行著,我訕訕地跟在他身後。

許久,大叔又問了一句:“你的手怎麼了?”

“啊?”我抬起自己被安馨兒包紮過的右手看了看,說道:“哦……不小心被樹枝劃破了,行李箱中有繃帶,我就順便自己包紮了。”

聽到我的回答,大叔不再說話了,我們就這樣一直沉默著回到了故事屋。

夜已經深了,故事屋周圍一片寂靜,顯得更加孤獨了。

我和大叔回到故事屋後,大叔便進浴室沖澡了,而我則拉著自己的行李箱,拘束地站在大廳。

牆上掛著的陳舊鐘錶顯示已經半夜12點45分了,這個時間早已沒有回家的公車了,看來只能借住在大叔的故事屋了,可是又不好意思跟被我多次打擾的大叔開口,於是就這樣不知所措地等待著。

不一會兒,浴室的門開啟了,大叔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尷尬地看著大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去洗澡吧!”大叔一邊說著,一邊向廚房走去。

我依舊看不到大叔遮在帽沿下的表情,但我知道他願意讓我借住在故事屋。

“謝謝大叔。”說著,我便取下挎在身上的黑色單肩包,走進了浴室。

在夏日的午後趕了半天的路,又在故事屋後面的草叢裡待了許久,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溼了,衣服也髒了,衝過澡後,瞬間覺得清爽了許多。

由於溫水的沖洗,纏繞在右手上的繃帶已經散開了,敷在手背上的草藥也滲了出來。我將繃帶取下,連同粘在上面的草藥扔進了浴室的垃圾桶裡。

右手背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用力時會隱隱作痛。

看著右手背上兩個如針孔似的傷口,想起在草叢中被毒蛇咬傷的經歷,不禁還覺得有些後怕,好在並無大礙。

不過這也確實奇怪,被毒蛇咬傷後能這麼快痊癒,難道我的身體真如安馨兒所說,有什麼神奇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