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從紀星瀾的口中問出來的,紀星瀾挑眉望著二人,看著二人面帶敬畏之色,便知道二人不敢撒謊。

但是支支吾吾斷斷續續的說出一些毫無根據和理不清頭緒的話來,實在是叫人發急。

“夫人,這趙大人的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體虛之症本來也好,接著後面的暈眩之症何治,氣滯症則是後天的心理,我們也不知道趙大人是為何得此怪症的,每次問及的時候趙大人總是隻遲遲不肯說出,下人們只好去用藥,但是這藥吃久了身子就成了一個藥罐子。”

話音剛落,紀星瀾便看向了一旁的秦軼,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估計在這兩個傢伙嘴裡問不出什麼,暫且先將他們留在這裡,這瞭解趙大人的人,也只有吟月和秋月二人了。”

聽了紀星瀾的話,秦軼點了點頭,覺得她說得有理,於是便先讓二人退了下去,吩咐下人將吟月和秋月帶上來。

紀星瀾在趁他喊人的時候又將那兩個僕人給喊住。

“你們把吟月交給秦大人處置,把秋月帶到我的偏院裡頭,分開來審問。”

“是。”

這分開來審問的話才能保證萬無一失,秦軼點了點頭,這紀星瀾果然是自己的一把手。

紀星瀾率先來到了偏院著,秋月也被帶了上來,秋月還不知道趙大人死了的訊息,但紀星瀾能夠想象得到二人處心積慮的想要知道趙大人於死地,應該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幕才是。

“你們把她放開吧,我有話要說。”紀星瀾看著秋月被五花大綁的樣子,心裡也不是滋味。

向來在人前趾高氣昂的秋月也會有如今這一狼狽的模樣,秋月的手上手腳上的繩索被解開,眾人就在門口守著,這秋月也是插翅難飛。

秋月面色蒼白,那本來端正的面龐沒有任何的神色,不過兩條濃眉卻顯得她精神氣十足。

“你把我叫過來做什麼,莫非又是為了飯菜下毒,我都已經說過了,是我下的又如何,一人做事一人當。”

秋月面不改色的看著紀星瀾。

紀星瀾冷笑一聲,端過了石桌上的茶杯瞄了她一眼,輕聲道:“你倒真是個有骨氣的人,不過我是來告訴你一個訊息的,趙大人已經死了。”

在意料之中的,秋月的眉梢輕輕挑起,很顯然這個訊息讓她由內而外散發出喜悅的心情。

“咳咳,你也不必這麼高興,不過接下來這個訊息你可就得難過一陣了,趙大人一死他身邊最寵愛的歌姬只有吟月了,趙大人在此之前說了想讓吟月陪他一起下葬,而吟月呢,則是要被活埋。”

此言一出,秋月瞬間不淡定了,面色擰成一團,走上前來看著紀星瀾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吟月去陪葬!他自己該死,就算是下地獄也不為過。”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呀?”紀星瀾看著此刻的秋月不再沉穩,反倒是一臉打趣的表情望著她。

“我……蘭兒,求你去幫我跟秦大人說說情,千萬不能叫吟月活葬啊!”

難得看到秋月這般緊張忐忑的模樣,紀星瀾倒是來了興趣,彎下了身,打量著她道:“那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可以勸說秦大人啊,我總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過去了,這秦大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吟月之間密謀什麼呢。”

秋月神情忐忑的搖了搖頭,那淚珠子就在眼眶裡頭打轉,讓人看了都極為憐憫。

她緊咬著薄唇看著紀星瀾道:“不會的,秦大人很喜歡蘭兒姑娘,秋月都看得出來,只要你替吟月求秦大人,秦大人一定會同意的。”

秋月緊緊抓著她的裙襬,紀星瀾低頭掃了過去,一個眼神的威懾,她便將手收了回去,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紀星瀾吸了口氣,緊皺著眉頭道:“那我為什麼要去幫吟月求情呢?你和吟月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看你們之間應該是大有來頭吧?”

“這……”秋月低著頭,但是神情已經顯得猶豫,紀星瀾觀察著她那神色,彎下了腰身與她視線平齊道:“你,不如就跟我說了實話,我那邊也好幫你們求情,若是錯過了今日,明天那吟月就真的要被活埋了,吟月的性命就交在你的手中,該怎麼樣做還得由你來決定才是。”

看著她猶豫不決的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袖,似乎是有些許多話想與她說,但是又不知為何猶豫了。

紀星瀾輕嘆了一口氣,正襟危坐,看著秋月跪在地上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道:“罷了,既然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願意逼你,但是你也不要強人所難,我也沒辦法為吟月開口啊。”

“不,蘭兒,既然你想知道的話,我都告訴你。”秋月終於鬆了口氣,紀星瀾欣然起身。

而另一邊的秦軼則是沒有在吟月的口中套出半點話來,這秦軼的耐心都快用盡了,直接將手中的茶放到了桌子上面,重重地敲著桌子道:“你這嘴可真是硬啊,一個字都不肯吐露。”

吟月的性子向來就比較輕浮,看著秦軼這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禁嘲弄了起來:“大人就這點能耐還想審問小女子,小女子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啊,什麼下毒詛咒的,小女子一概不通,反倒是大人分認為這些事情是我做的,那小女子沒有任何辦法。”

看著吟月這嘴皮子如此利索的樣子,秦軼恨不得將她的嘴撕開,看看她的心裡頭和腦子裡頭都在裝著什麼。

正當她手足無措的時候,紀星瀾領著秋月過來了,吟月轉過頭去看到秋月的時候神情充滿了擔憂和慌張。

二人的眼神在那一剎那交錯之後便趕緊別開,生怕這秦軼和紀星瀾發現了二人的點點滴滴,紀星瀾湊上前去,在秦軼耳邊輕語了幾句,秦軼恍然大悟,面色震驚。

看著吟月和秋月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古怪,秋月低著頭,而吟月則是挺直的胸脯,就不相信這兩個人還真的能夠拿他們如何。

“咳咳,吟月,如今秋月什麼都已經說了,你還是隻字不提是嗎?”

秦軼目光冰冷的看向了吟月,這吟月倒是一個滑頭,總是能夠將話題給岔開,讓線索不輕易查到她的身上。

“不知道大人叫小女子前來,到底有何事?小女子都說了不是小女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