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到了離縣衙門不遠處的一家小茶館,坐著,春槐倒著一杯茶,遞到了她的身前。

紀星瀾心情忐忑的接過了杯子,也不知道這案子要審到什麼時候,聽著春槐說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心絃緊繃,久久不能平復。

“自從佟犇做了主廚之後,這店裡的生意是越來越清淡了,客人們都說這菜都沒有了以前的味道,更有甚者居然還鬧肚子,今日他們一家族的人都過來鬧事,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呀。”

春槐說到這裡,眼中也沒有絲毫的同情,這件事情發生到現在,那是必然的。

紀星瀾摸了摸下巴,看來當時的那個決定還是有一些衝動。

“無論如何得先將佟犇救出來才是,打人固然是不對的,但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

紀星瀾的心裡還是有些偏袒自己的夥計,不過這主廚的位置他竟然做不了了,得趕緊換下來。

春槐點了點頭,贊同道:“的確,我這些日子也幫你物色了一些,還有幾個不錯的廚子都在準備備用,佟犇的狀態不是很好,他師傅又死得早。”

本以為佟犇能夠藉著這次機會,能夠證明自己,但是從事實上來看,紀星瀾還是有一些高估他。

“好了,暫時就不說這個了,現在案子應該審的差不多了,我要先去看一看。”

紀星瀾說罷便站起身來,杯子中的茶水沒喝一口。

春槐緊跟著她來到了縣衙門口的附近,附近的看眾都已經一鬨而散了。

當她看到佟犇從裡頭走出來的時候,紀星瀾漫步走上前去。

看著他捂著自己臉的模樣,紀星瀾不禁輕聲一笑道:“你還知道疼啊,當時跟人打架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呢。”

“掌櫃……”佟犇一臉羞愧之色,根本就不敢直視紀星瀾的眼睛。

紀星瀾輕嘆了一口氣,於是便將他的手給拿了下來,“好了,這件事情,也不全是你的問題,至於他家裡頭都賠著銀子就是了,這天底下雖然沒有銀子辦不成的事情,但是若是真的鬧出了人命的話,那可就不是錢能解決得了的了。”

見紀星瀾這麼說,佟犇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紀星瀾看著街上還有這麼多人,他就直接跪了下來,頓時覺得有一些難為情,立即將他扶了起來,道:“你這是做什麼?”

“掌櫃的是我對不起你。”佟犇頭越垂越低,而紀星瀾怎麼拉也拉不起來,便要一旁的春槐過來幫忙,佟犇直接擺了擺手。

“掌櫃的,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任何的親人了。我不想再失去掌櫃的信任和看重,但是這次叫你失望。”

看著一個七尺男兒給自己下跪,紀星瀾的心情沒有半點的得意,只是覺得這心頭又像壓了一塊沉石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

“既然知道叫我失望了,那以後自然要彌補回來的,這個月的工錢就沒有了。”

紀星瀾不嗔不怒,但是說出的話卻讓佟犇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