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罪還沒有定下,如今卻在牢房裡頭暴斃,這件事情說來也是蹊蹺。

紀星瀾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一把推開太監就往這宮門口跑去。

太后的承諾和賞賜她還猶記在心,只不過是中間出了一個小岔子,沒有想到父親就……

秦軼見她跑得飛快,目光失神的追了上前,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

未到宮門口的時候,秦軼就一把將她的手腕給捉在了手中。

緩緩的定了定心神看著她道:“我帶你出去,我知道走那條路最近。”

本以為秦軼是要勸阻自己,紀星瀾怔忡點頭。

馬車一路從宮門的後院行駛了出來,紀星瀾火急火燎的就下了馬車,這衣衫一角差點就掛在了一旁的樹枝上,還沒來得及整理,就直接“撕啦”一聲拽了下來,布條滿天飛,此刻她也顧及不得自己的形象,往裡頭衝了出去,門口還站著兩個獄卒,見到有人莽撞闖入,便拿著戟去阻攔。

秦軼將腰中的令牌拿了出來,這些獄卒便退了下去,紀星瀾奮不顧身的往裡頭跑去,秦軼快步追上。

等她來到大牢裡面的時候,那些人正將紀崇的屍體用白布包了出來。

紀星瀾眉頭一皺,衝著紀崇的屍體撲了過去,她想看看在裡面躺著的人到底是不是紀崇。

昏暗的光線讓她有些分辨不清眼前的屍體,聽不得一旁侍衛的阻攔,走近的時候發現阻力小了一些,應當有秦軼在一旁幫忙。

手指有些顫抖的拉開了白布的一角,那鐵青烏紫的臉龐不就是紀崇?

嚇得紀星瀾趕緊收回了手,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頭打轉,時不時“啪撻”的掉下了一滴。整個地牢裡頭的氣氛十分的沉重,秦軼面色凝重的望著眼前。

“爹……”紀星瀾聲音低柔顫抖的喚了一句,可是眼前的人再也聽不見她的呼喚。

突然,她憤怒至極的轉過身來,看著一旁的侍衛問道:“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心中的震撼和扭曲慢慢的爬上了心頭。

暴斃?好一個欲蓋彌彰的詞彙。

那些侍衛都被她那凌厲而帶有殺氣的眼神給震驚到了。紛紛往後退了一步,若無其事的都看向了四周。

秦軼見狀,直接一腳蹬在了其中一人的膝蓋上,他便撲通一下對著紀星瀾跪了起來,那侍衛一臉驚恐的看著紀星瀾道:“紀大人突然暴斃而亡,我們也是很意外。”

“我是問你,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紀星瀾怒不可遏的衝著他大吼了起來。

那侍衛整個心咯噔一下,猶豫再三道:“仵作剛剛已經走了,說是心脈俱損,應當是自己悲憤導致的。”

“他嘴角烏紫,臉色發青,一看就是中毒而亡,你們卻說是他自己怒火攻心?”紀星瀾一看紀崇的面色,就知道他是中毒而亡,而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裡面,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只要有人想讓他死,就一定會熬不過明天。

而這些侍衛也只會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說他是怒火攻心而亡,那不就是貽笑大方!

秦軼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氣,仔細觀察著紀崇的面色,看起來的確像是中毒而亡,而仵作為何又這麼說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我要帶我爹回家。”紀星瀾怔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