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衛面面相覷,聽到紀星瀾這麼一說趕忙上前阻攔道:“不行啊,夫人,這紀大人是帶罪之身,理應是要交到大理寺去處置的。”

見到旁邊一直有人在阻攔,紀星瀾眉心一擰。

那幾個侍衛頓時覺得兩道充滿凌厲和殺氣的眼神向自己掃射了過來,而紀星瀾水靈的眼神之中閃爍著讓人心悸而又震驚的光芒,此刻誰若是說一句阻攔的話,她就會用這兩道眼神毫不客氣的殺死他們。

緊緊咬著貝齒狠狠道:“我爹如今是在你們地牢中毒而亡的,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查下去,無論是誰我都要他付出代價。”

幾個侍衛聽著,覺得後脊樑被一陣發涼,也不敢上前去阻攔,秦軼走上前去,按住了她的手,道:“你真的要將爹的屍首帶回去嗎?”

紀星瀾幽怨的抬起眸子,瞪視著他道:“我如今不帶我爹回去,他就會去那冰冷沒有溫度的地方,我必須得帶他走。”

她俏顏已佈滿淚痕,嫌少見她落淚,可是如今,卻終於忍不住,豆大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滾落了下來,讓人見了,心碎不已,秦軼心頭猛的一個抽搐。

只恨自己沒有好好的保護紀星瀾,如今進宮,本來想著能讓皇上寬恕他的罪過,可沒有想到讓人先行動。

秦軼吸了一口氣,對著一旁的侍衛道:“叫仵作過來再檢查一遍,我倒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怒火攻心。”

紀崇的死因,他也感到有些蹊蹺,那幾個侍衛聽了便連忙點頭,紀星瀾那絕美的臉頰掠過一陣蒼白,聽到秦軼的話,只是苦笑的一聲道:“叫仵作過來有什麼用,我爹也不會活過來了。”

秦軼蹲下腰身,緊緊握著她的手心,望著她那晶亮的眼眸道:“如果他的死是因為被人謀害的話,那麼就可以洗清你父親的冤曲,無論他現在是不是戴罪之身,皇上那邊也會酌情處理。”

如果真的是在牢中暴斃而亡的話,那麼說明這件案子也會草草的了結,就會有人說是紀崇畏罪自殺。

希望不要是後者,紀星瀾倒吸了一口涼氣,總覺得背後還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自己,也不知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會招來如此的橫禍。

仵作走了過來,第一步就是取血驗證。

可是他的答案還是跟之前所說的一樣,紀星瀾瞪著媚眼,望著他,氣呼呼的就將他手中的銀針給甩走了。

那銀針落地也未能聽到一丁點兒的聲音,那仵作不急不忙的收了自己的袖子,道:“夫人不必生氣,他這種症狀雖然相似中毒,但是極有可能是因為怒火攻心導致,再加上這些日子心緒煩悶,所以發病,那也是正常的。”

仵作沒有任何溫度的話語,響在紀星瀾耳畔,她卻冷不防的一笑,揪住了仵作的衣領道:“你確定你會看診?”

“在下不會看診,但是在下看了死人,都有十年多了,這次也絕對不會看錯。”

仵作相貌老成,而且行事穩重,看不出來有任何投機取巧的可能,如果是被人收買的話倒是有一丁點兒可能,可是如今卻一絲證據也無法找到。

果然是暴斃而亡,得到這種訊息,紀星瀾整個人的腦海裡就像是空白了一般,而如今紀崇的屍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那些侍衛抬走,她卻無動於衷。

秦軼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模樣,收住了的哭聲,這種彷彿沒有遭到任何打擊的模樣,卻更令他有些心煩。

真希望她能夠大聲哭出來,好好的宣洩一下自己的情緒,看著她冷不防的又笑了一聲,心裡卻滿是擔憂,紀星瀾本想走一步,卻倒了下去,幸虧秦軼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後,她便落在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