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渾身打個顫,立即抬頭道:“回老夫人,那朵芍藥花的確是嫣兒繡的,因為少夫人實在是不懂刺繡,所以才委託嫣兒去繡一朵一模一樣的芍藥花來獻給老夫人,無心欺滿啊。”

“你以為我說的是這個嗎?”秦母嗯哼一聲,雙目透露著威嚴,望著底下的嫣兒,與平日裡一副慈祥和藹的模樣不同,多了幾分威嚴之氣。

“不知嫣兒做錯了什麼?如果僅僅只是一朵芍藥花的話,嫣兒甘願受罰。”

嫣兒雙眸含水,眉宇之間顯得楚楚可憐,這個模樣若是男人見了,定然是心疼不已,可是在他面前的,乃是閱歷飽滿的秦夫人。

秦夫人慢慢走到了她的跟前,一隻手鉗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仔細一瞧,果然生得一雙漂亮的鳳眼,裡面還含有悽悽楚楚的淚水,果然是長著一張勾人心魄的臉蛋。

“你以為本夫人不知道你在盤算的什麼嗎?今日陪同少夫人請安,故意落下帕子,就是為了讓我注意到你,知道本夫人最為賞識會刺繡的女子。妄想著讓本夫人助你一臂之力,好讓你入軼兒的側房是嗎?”

此言一出,嫣兒整個瞳孔猛的縮小,唇瓣顫抖著,好像一時之間被別人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就像是那醜惡的東西突然放大,讓她一時之間無處遁逃。

“嫣兒不敢,夫人恕罪啊。”

嫣兒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兒,秦夫人見了總是覺得頭痛不已,唉聲嘆氣的坐到了一旁。

喚來了身旁近身伺候的大丫鬟素娟,道:“給她打發些銀兩,以後就不要再進侯府了。”

素娟聽聞,面色蒼白,便點頭應下,而嫣兒則是哭的肝腸寸斷,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侯府,若不是素娟威逼利誘之下,這嫣兒估計都想死在侯府。

鬧騰之後,便剩一片清淨,素娟邁著小碎步,走到了秦夫人身側道:“夫人,那嫣兒都已經打發走了,保證這一輩子不會再踏進侯府半步。”

秦夫人摸著手中的佛珠,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又睜開眼睛,望著素娟道:“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讓她輕而易舉的接近軼兒身邊的,在我的眼裡只有紀星瀾這麼一個兒媳婦。”

素娟詫異的挑了挑眉梢問道:“夫人當真,真的那麼喜歡那個紀星瀾?”

“當然了,比起那個身份複雜的白綺君,讓人安心不少,為人也很是歡快,跟她在一起,本夫人的面色都變得紅潤了不少。”

當秦夫人提到紀星瀾的時候,這眉眼之末梢都溢位了喜悅的笑容。

“可是少爺,這些日子好像都不在房內,而是在書房睡下。”素娟在一旁柔聲說道,秦夫人這樣一聽,摸著手中佛珠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夜晚三更,這書房就上鎖,除了老爺,誰也不能進去。”秦夫人下達了命令,她倒想看看,這府裡頭的書房和別的地方都已經鎖上了,這小子還不得乖乖的回房間睡覺。

素娟笑了笑道:“還是夫人聰明,奴婢這就立刻去辦。”

是夜。

紀星瀾想起了秦軼上次所說的,父親在過些日子就要辦六十的壽辰,到時候可得給他一個十足的驚喜。

一個蛋糕的主意就在腦海裡頭冒了出來,不過首先得在圖紙上先設計那個蛋糕的模樣。

紀星瀾伏在桌子上,不知不覺這畫完之後,這頭就埋了下去,實在是太困了。

秦軼準備去書房的時候。卻發現門都已經上鎖了,想叫下人過來開,卻發現連個人影都找不見,只好回到了屋子裡頭,看到紀星瀾單薄的身影趴在桌上,心底裡那柔軟的地方就被擊中了。

“那蠢女人還真是,哪裡都能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