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紙張之事!”聽到虞世南的這話,孔穎達當場便捻鬚一笑,冷傲的道:“如今大唐所有的紙張,皆是出自弘文館中,這次不算參商嗎?”

“荒謬,荒謬!”聽到孔穎達的這話,虞世南當場便張嘴大笑起來,等到笑夠了,這才望著一臉傲嬌的孔穎達,反問道:“敢問孔師,如今用的是竹簡還是紙張?”

“紙張!”聽到虞世南這話,孔穎達幾乎想都不想,便衝著虞世南道:“便是紙張,老夫可也是花了錢買來的!”

“那按照孔師意思,紙張就該白送與孔師?”虞世南心裡有些氣惱,目光望著傲嬌的孔穎達時,臉色有些漲紅的問道。

“老夫可沒那樣說!”聽到虞世南這話,孔穎達頓時冷笑一聲,望著臉色漲紅的虞世南,道:“老夫的意思,弘文館就不該參與此等商事!”

“這怎麼就成了商事?”虞世南強忍著怒火,衝著孔穎達道:“孔師口口聲聲說,用著弘文館的紙張,一面又在怨怪弘文館不該造紙,豈不有些自相矛盾?”

這話落下時,不等孔穎達開口,便又氣呼呼的道:“再者說了,這紙張都是工人辛苦所造,所售錢銀也皆是工人酬勞,老夫反正一身清白,孔師若覺得老夫貪墨錢銀,便大可讓陛下派人來查便是了!”

“大學士勿要惱火!”眼見著虞世南,已經大發雷霆,孔穎達總算是收起了臉上的傲嬌,衝著氣呼呼的虞世南,笑道:“老夫不過也是隨口提起而已!”

“道不同不相為謀!”虞世南已經徹底被氣壞了,聽到孔穎達的這話時,頓時便一甩袍服,衝著李二躬身一揖後,便道:“陛下,老臣有些身體不適,便先告辭了!”

這話落下時,不等李二開口,虞世南便頓時衝著孔穎達,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便向著大殿外面走去。

“這…”眼見著虞世南拂袖而去,孔穎達的臉上,多少也有些掛不住了,目光望著李二時,便有些尷尬的辯解道:“陛下聖明,老臣這也是為了大唐的根基著想啊!”

“朕明白的!”李二的眉頭,微微的皺著,心裡面早就有些不耐煩了,明明是出來解決惡錢的事,誰料到這孔穎達,卻突然跳出來,跟虞世南槓上了。

然而,即便心裡再如何不痛快,可礙於孔穎達的身份,便也只好耐著性子,衝著孔穎達安慰道:“大學士脾氣向來耿直,朕知孔師的一片好心!”

李二的這話,已經說的夠清楚的了,他現在不想追究這種事,當務之急,還是解決惡錢氾濫的事為重。

只可惜,孔穎達似乎沒明白李二的意思,依舊站在那裡,衝著上面的李二道:“多謝陛下體諒,不過,老臣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欲要解決惡錢,那便必須從根源上解決!”

說到這裡時,孔穎達頓時又恢復到傲嬌的神情,目光望著李二,侃侃而談道:“此等商風在長安盛行,若不加以制止,便只會愈演愈烈,皆時,出現的問題,便可能不止惡錢氾濫這種事了!”

孔穎達作為儒家的代表,威望自然很高,這話落下時,人群中便立刻有數十人站了出來,衝著李二微微躬身後,便大聲附和道:“臣等附議!”

李二的目光中,隱隱有怒氣閃現,放在大腿上的拳頭,已經緊緊的攥了起來,但還是極力的隱忍著,衝著孔穎達一眾人道:“孔師所言,還是容後再說,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惡錢之事吧!”

這話落下時,不等孔穎達開口,李二的目光,便頓時望向房玄齡,語氣微微有些不悅的道:“房愛卿,你可有解決的法子?”

李二的這話一出,站在大殿中央的孔穎達等人,臉上便露出露出尷尬的神色,最終,便只得衝著李二躬身一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造…造錢!”房玄齡本已經坐下的人,但聽到李二的話後,便又起身來到大殿中央,衝著李二微微躬身後,有些猶豫不定的說道。

“造錢?”聽到房玄齡的這話,李二的眉頭,便不由的微微一皺,目光望著房玄齡道:“愛卿說來聽聽!”

“是!”聽到李二的這話,房玄齡頓時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微微吸了口氣道:“如今惡錢氾濫,百姓都是人心惶惶的,因而,微臣便想著,不若造新錢,衝擊惡錢的泛濫!”

“荒謬,荒謬啊!”房玄齡的這話落下時,李二還沒來得及開口,下面的人群中,便聽的魏徵,忽然冷笑著道:“此等絕戶的法子,沒想到,竟是出自房尚書之口!”

魏徵的這話一出,大殿中的所有人,目光都不禁望向魏徵那裡,隨即,便見得魏徵,一身施施然的出來,望著房玄齡道:“尚書為何不叫陛下,乾脆痛宰了百姓呢?”

“魏徵你什麼意思?”魏徵的這話,說的相當的難聽,便是一向好脾氣的房玄齡,聽到魏徵的這話後,當場便氣的咆哮起來。

“什麼意思?”聽到房玄齡的這話,魏徵當場便一甩袍袖,衝著房玄齡便道:“魏某且來問問房尚書,你要造出新錢,那百姓手裡的惡錢,該當如何?”

這話落下時,房玄齡的臉色,當場便有些漲紅,方才他說造錢的時候,其實,心裡不是沒想到這點,可現今除了造錢,他也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了。

“尚書是沒想到,還是想到了不想回答魏某?”魏徵有些得理不饒人,看到房玄齡在哪裡不說話,頓時便輕笑一聲,衝著房玄齡道:“再者說了,尚書想要造錢,可又想過,造出來的錢,會不會又被變成惡錢呢?”

“這個自然是要嚴格把控的!”房玄齡的額頭在冒汗,身為堂堂尚書,位高權重的,被人當著這麼多的人狂懟,房玄齡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那就是之前沒嚴格把控了!”魏徵聽著房玄齡的話,頓時冷笑一聲,感覺像吃了槍藥似的,目光又轉向孔穎達那裡,道:“魏某之前聽過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