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橋不是橋其實不是橋,而是清河分割清河郡和魏郡二郡只見一個龐大的U字型淺灘,清河流經此地不但明確了二郡分界之處,這淺灘更是溝通二郡之間的重要渡河商道,久而久之,此處也就被稱為了“界橋”。

五日前,袁紹只留了沮授、審配和文丑率兩千步兵守住鄴城,自己則率領一萬多步兵衝破二十萬圍城黑山賊的包圍圈,一路直奔界橋而來。

為表自己背水一戰的決心,他的家眷全留在了鄴城,所以界橋與公孫瓚決戰,不成功便,成仁。

帥帳之中,金盔鐵甲,腰掛寶劍的袁紹揹著手看著整個大河以北的輿圖沉默不已,而手下以田豐、淳于瓊。鞠義為主的文武分立兩邊。

“顏良此時在何處?”

掌管軍情的逄紀出列,叉手道:“回稟主公,顏將軍帶著五千精兵已從磐河後撤,距離界橋只有三十里。”

顏良手下五千兵馬乃是除先登大戟士外最精銳的部隊,由當時虎賁軍訓練的,其中步兵兩千五百,弩兵五百,騎兵兩千。

倘若不是這五千人戰力很強,不可能將公孫瓚的三萬幽州大軍步步阻止延遲在磐河一帶。

磐河乃是清河郡中間的一條大河,越過磐河也就來到了清河郡以西,鄴城所在的魏郡近在咫尺。

“好!”袁紹轉過身,環視手下文武,沉聲道:“幽州軍多騎兵,特別是白馬義從和烏桓異族,戰鬥力很強,這也是公孫匹夫何以一路南下可迅速侵佔渤海郡的原因。清河郡乃平原,我們其並不多,與公孫瓚在平原作戰不利我軍,而界橋還河,四面丘陵山嶺,不便騎兵大規模襲擊,我決定在界橋與公孫瓚三萬幽州軍決戰!”

“諾!!!!”

袁紹看大家戰意高昂,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界橋之後便是魏郡,我的家眷,諸位的家眷還有我的根基皆在鄴城,此戰我們無路可退,衝,我將帶領諸君,死,我亦可領頭先亡,諸君可明白我的戰意?!”

“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

“好!”袁紹噌一聲拔出腰中寶劍,高喝道:“此戰乃我冀州生死存亡之戰,戰後若是我等僥倖得勝,諸君皆是功臣,我定對諸君加官進爵,以後我袁氏基業與諸君共享!

下面聽我軍令!鞠公慈!”

“在!”

鞠義一身重甲出列,乾淨利落的半跪於地,抱拳行禮,他身上的鱗甲隨著他一下蹲下,發出嘩啦一聲響。

“我素知你手中先登大戟士乃精銳中的精銳,此戰便是你做先鋒,顏良率騎兵護住你兩翼,我率中軍為你壓陣,若是此戰得勝,你是此戰最大功臣!”

鞠義嚴格說並不是袁紹的嫡系,袁紹的嫡系乃是脫胎於西園軍的幾個校尉和當時的部下,如淳于瓊。顏良文丑之類。他只不過是一個從韓馥那裡歸化的將領,被袁紹封為平寇校尉令先登大戟士的統領。

勉強當上了一箇中層將領,但是沒有入袁紹集團核心決策層。

他是一個權力慾望很強的人,要不然當初就不會被蔣奇幾句話說動投靠了袁紹,因為比起袁紹,韓馥就是個庸主,在其手下是不能有能任何發展的。

但是一個平寇校尉雖然比起縣尉的名號大了很多,別人見到也會尊稱一聲“將軍”,但是比起顏良文丑那種真正有了封號的將軍,還是差的很遠。

袁紹手底下不缺猛將,缺的是統帥。

而鞠義就是自詡良帥的人!

聽聞袁紹的話,鞠義大喜道:“主公放心,末將於雁門時常與羌邸作戰,對待異族騎兵並不陌生,我所以傾盡家產打造先登大戟士,為的就是對付騎兵,此戰一定為主公建功!”

“報!”就在此時,一個傳令兵衝將進來,單膝跪地道:“回稟將軍,顏將軍已然靠近我軍,而幽州大軍正在其三里外緊緊銜住其尾!”

田豐一聽,立馬出陣喜道:“恭喜主公,此戰勝也!”

袁紹也是大喜笑道:“公孫匹夫狂妄至極!竟敢尾隨前來,正好我軍以逸待勞一戰將其拿下!”

自兩個多月前,公孫瓚突然率領大軍饒過顏良防線自渤海攻入冀州之前,袁紹也不過入主冀州不到三個月,冀州各地兵力尚且沒有整編完成,各項政令也並未到達。

導致公孫瓚的三萬騎步兵在渤海如入無人之境,勢如破竹得迅速攻佔渤海,一路朝著清河高歌猛進,要不是顏良回防及時率領精兵節節抵抗,只怕被他突入魏郡來到鄴城城下。

而這樣順利的進攻也無形中助長了公孫瓚的傲氣,在田豐的建議下,和公孫瓚對峙於磐河的顏良於並未潰敗的情況下突然撤軍,公孫瓚不僅不謹慎對待,居然還敢一路緊隨其後而來,當真是狂妄至極!

見公孫瓚中了田豐的誘敵深入之策,袁紹欣喜如狂,當下下令道:“命令全軍,背靠清河,列陣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