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破局(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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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接過,這幾日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可是緊接著又皺起眉頭。
許攸好奇問道:“冠軍侯怎麼說?”
袁紹搖頭道:“有好訊息,但是後面的我不確定君瑜的意思,你看可行否?”
許攸接過那紙條,只見上面寫道:“青州暫安,速授曹孟德守,勿理會張燕,以鞠義為先鋒全力與公孫瓚決戰於清河界橋,諸事皆安,侄兒珣問安。”
袁紹搖頭道:“此時兗州雖亂,但劉岱才是兗州刺史,我等同盟,怎好越權授予曹操東郡太守之職?且放下鄴城與公孫瓚決戰是否有些冒進,而且君瑜何以點名讓鞠義為先鋒?”
許攸沉吟片刻,這才搖頭道:“我興許知道冠軍侯的佈置了,主公此計可行,冠軍侯手下幕僚也是絕世之才。”
袁紹挑眉道:“哦?何以見得?”
許攸將那紙條雙手放到桌案上,走到牆上的輿圖旁邊笑道:“冠軍侯似乎已然穩住青州之局面,暫時無需我們關心,雖劉岱才是兗州刺史,然他手下無大將本人亦是庸才,要不然也不會冒殺橋瑁,是故兗州雖然不是這次我們與袁術同盟的爭鬥中心,卻已令他自顧不暇。
曹孟德乃帥才,之討董之後大半年卻一直客居與陳留,倘若此時一東郡太守之職引誘其進軍兗州,兗州之亂可解,亦可斷了青州賊寇後路,又可震懾同是黑山賊的張燕,讓其不敢再放手襲擾鄴城。”
許攸指著界橋沉聲道:“可是這場大亂的關鍵還是我們和公孫瓚戰鬥的勝利,決戰不可避免!冠軍侯亦是精兵政策,自然知道精兵作戰之關鍵,界橋乃是清河和魏郡門戶,山地居多,不利於公孫瓚騎兵作戰,我們雖然兵力不如公孫瓚,可是界橋可很好的抵消騎兵的優勢,鞠義的大戟士是重步兵,加上我們的勁弩,未必不可擊敗公孫瓚!”
袁紹聞言先是點了點頭,卻又皺眉道:“子遠說的好啊,可是……我們拋開鄴城不管,卻拉出所有兵力與公孫瓚決戰,公孫匹夫手下的騎兵戰力你是知道的,一路之渤海西進都能擊潰我們部隊,倘若此戰輸了,沒了冀州,我們去青州麼?從何處撤退呢?”
許攸有些急道:“主公!本初!公孫瓚是不會給我們時間的!這場決戰不是我們說的算,而是他說的算,遲早是要打的,我們只能儘可能的決定決戰時間和地點是否對我們有利,而不是考慮是否決戰!冀州若是丟了,只怕兗州,豫州劉岱和張邈會立即倒戈袁術,彼時袁術集大軍攻擊青州,我們又如何能阻擋?!此戰只能賭!賭運氣!賭實力!賭冠軍侯的計策!不但你在賭,冠軍侯也在賭!贏則攻守易也,輸則身首易也!”
“可是沒有五成把握,這仗如何打?……”
說完,許攸嘆氣道:“本初,自古英雄從未有十成十的勝局,倘若沒有破釜沉舟的魄力,如何能扛起九州之鼎?袁氏霸業是否由本初你一肩所扛,就看你此時的決定了。”
袁紹聞言渾身一震,皺眉片刻後豁然起身,怒喝道:“罷!我便豁出這性命陪君瑜賭上一賭!傳令下去,讓人帶信前往陳留,說我以車騎將軍舉表曹孟德東郡太守,只要曹操一動,我們留下一千人守城,以大戟士為先鋒,所有兵力全部前往界橋伺機與公孫匹夫一戰!”
……
“父親!不可再猶豫了,倘若君瑜在青州失敗,河北必然危矣,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焉,彼時袁術趁機北伐,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啊!”
曹昂激動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安坐於他面前桌案上的曹操,大聲道:“君瑜此時在立足未穩的情況下面對著劉備和黃巾的包夾,稍有不慎便有顛覆之危,袁車騎面對公孫瓚的攻勢疲於防守,黑山和匈奴圍攻東郡,戰火即將燃燒到陳留,父親乃當世英雄,何以對盟友袖手旁觀?!”
曹操還未說話,便聽旁邊的荀攸皺眉道:“公子,不可對你父親如此無禮,你父親不是不想起兵策應河北(大河以北)袁氏,實在是有自己的苦衷。”
曹昂搖頭道:“我不明白,我們在陳留這是客居,暫且休養生息,然半年時間已過,父親兵力已然有兩萬有餘,糧草充裕,有何苦衷可言!?若是父親堅持不起兵,且與我三千兵馬,我自與子義領兵往東郡去!”
荀攸剛想說話,便聽曹操抬手製止,他抬起眼睛看著自己這個長子,微微一笑,柔聲道:“子修,你不要激動,且安坐聽為父一言,倘若為父之言不能讓你滿意,我可撥三千兵馬與你,更可以將虎豹騎給你,你去東郡提君瑜解圍即刻,但不許打我的名義。”
曹昂皺了皺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焦躁,就這麼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呼呼的看著曹操。
曹操上下打量自己這俊秀的兒子,笑著點了點頭,這才開口說道:“子修隨君瑜去青州半年,著實成長不少,你能看到袁本初和君瑜失敗後我們的危險,為父很欣慰。”
“但是你的只從君瑜好友出發思慮問題,卻有了偏頗,你知曉為父在陳留不過是客居,並非陳留太守,更不是豫州刺史,為父所謂官身,也不過是一個雜號將軍。為父問你,我有何名義去討伐東郡?”
“討伐東郡乃是討伐匈奴與黃巾黑山眾賊,乃是義事,何需任何名義?!”
“好!那劉岱向我求援了麼?向豫州求援了麼?”曹操問道。
“……”
曹昂那盎然的氣勢忽然一滯,劉岱可不是孔融,他是一州州牧,他沒有求援倘若曹操貿然出兵兗州,可能不但不會被劉岱感激,甚至會被看做來犯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