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分明是女人被割下的R房和一個嬰兒的頭骨!

那頭骨一定是被火烤過,上面還有些許齒痕,而那R房看來是被這賊寇當做乾糧用的!

趙雲一聲怒喝,如同猛虎入匣一般衝進人群之中,一個黃巾賊揮舞著環刀砍來,只見趙雲長槍從上到下狠狠劈在那人腦袋上,槍桿將那人天靈蓋打的四分五裂,紅白之物如同煙花一般四下濺射。

他探手一把奪過還未倒下屍體手中的環刀,一手長槍,一手環刀,左劈右砍,馬蹄過處留下一路七零八落的屍體。

等到趙雲迅速將人群殺了個對穿,眼前再無一人,回頭望去,只見後面的黃巾賊如同看到鬼一般愣愣的看著渾身浴血的他,見他怒目看來,一個黃巾賊渾身顫抖,手中武器一丟,發出一聲不似人的怪嚎,轉頭就跑!

“快跑啊!惡鬼啊!”

趙雲將手中砍得捲了刃的環刀朝那人用力擲去,霎時間洞穿了那逃跑之人的脊背!

他手中長槍一指,口中怒喝道:“直娘賊!這群狗入的賊子不是人,拿女人小孩兒當乾糧!兄弟們,給我殺!莫要走脫一個!”

“喝!”

隨著那四十餘名彪悍的白馬義從高喝一聲,趙雲一拉馬韁,胯下戰馬人立而起,帶著背上的趙雲捲起一溜風塵再次衝入人群……

瞬逾之間,那四十義從便在趙雲帶領下將攔路的三四百賊寇殺得乾乾淨淨,如此趙雲還不解氣,愣是命令義從們將賊寇的頭顱割下,掛在管道旁的一顆古樹下,更是親自用長槍在古樹趕上寫下:“為禍鄉里,肆意殺戮,以此為戒!”十二個大字。

田楷看著那巨大古樹如同華蓋的樹冠之上掛著密密麻麻如同碩碩果實的人頭隨風飄蕩,不禁打了個冷戰。

一路前行,田楷不住的打量前方猶自拿著撕下的內襟擦拭臉上血汙的趙雲,趙雲臉上戾氣太重,甚至到了生人勿進的程度,這也讓原本想和趙雲說些什麼的田楷有些說不出話。

田楷是公孫瓚親表的青州刺史,而趙雲不過白馬義從一任伯長,按說田楷與趙雲理應有上下尊卑,可是看著這個下令將賊寇人頭掛樹的伯長,田楷心中還是有些敬畏。

對,是敬畏。

這是一個絕世猛將,其槍法飄逸詭譎,武藝超絕於世,任在哪方勢力裡都應是一方上將的人物,卻為了自己麾下百餘弟兄甘任一介伯長。

按說這樣的人應該憐憫正直,可是那滿樹的人頭卻又時時刻刻提醒著田楷,此人絕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身邊之前和田楷搭話那老兵看田楷眼巴巴盯著趙雲,想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不禁尷尬道:“方伯,不是我們小趙性子惡毒,實在是嫉惡如仇看不得百姓受難。”

田楷下意識回頭看了看那顆大樹,乾笑一聲道:“是,趙伯長憐憫百姓,讓某家也欽佩的緊。”

二人的商談終於驚動了一臉冷峻的趙雲,他回過頭,那滿眼的殺意這才慢慢消退,趕忙抱手對田楷道:“方伯恕罪……雲剛才應請示方伯後再行動的。”

田楷擺了擺手,故作大方的笑道:“無妨無妨,那禍害百姓的賊子,即便是某家,也要讓他們挫骨揚灰的,趙伯長所做大快人心,何罪之有?”

趙雲這才嘆了口氣道:“方伯有所不知,雲少年之時常山也曾遭賊寇襲擊,雲之故鄉無人生還……雲之所以從軍,便是想用手中長槍還這世間一個清明,可是自我從軍以來,大漢卻是越來越亂了,處處民不聊生……”

田楷縱馬與趙雲並排,搖頭道:“自董卓亂政以來,天下諸侯並起,割據四方,亂世來了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年紀尚輕,需習慣才是啊。”

趙雲沒接話,沉默片刻後反問道:“方伯乃是世家出身,自小熟讀聖賢之書,雲一直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田楷真愁和眼前這猛將沒有話題,見趙雲主動問話,心中也是欣喜不已,趕忙回答道:“子龍但說無妨。”

趙雲倒提長槍,渾身浴血,看向遠方,問道:“人人都說亂世乃是諸侯互相征伐所致,既然如此,為何我們還要來這青州,在冀州保境安民不好麼?”

田楷聞言眼珠一轉,說道:“子龍覺得薊侯如何?”

趙雲沉吟了一下,開口道:“薊侯乃是天下少有的英雄,有他在才使北境安康,幽州不至被烏桓鮮卑等異族蹂躪。”

這問題並不好回答,公孫瓚這人如何?若說沒有雄才,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公孫瓚白馬將軍的大名響徹塞外,他在遼西十幾年東征西討,致使異族不敢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