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儒似乎很欣賞徐榮這種態度,當即也倒是毫無保留的多說了幾句。

“世家被壓制的歲月夠多了,倘若我們涼州人上位,還是壓制世家,我們的下場和何進與十常侍也沒什麼分別,他們不過是我們的前車之鑑而已。”

徐榮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隨不理會政治上的問題,可是不代表他一點都不懂,這天下,終究把握在世家手裡,從新莽代漢,到更始之爭,再到光武立漢開始,哪一件事情背後沒有世家的影子?

他們把握這個帝國最好的土地,擁有著最好的資源,建立無與倫比的勢力圈子……所以正如李儒所說,想要執宰這個天下,就不要妄想拋開世家。

“可是之後呢?我們總不能永遠巴結他們啊!”

李儒聞言眼中冷意一閃,微笑道:“有些事急不得,軟刀子割肉也很疼,但是眼下之事就是保證能夠有足夠的兵力,在絕對強大的力量下,世家……也會妥協!

走吧,不必再看了,袁君瑜能吃多少肉,是他的能力,他不過兩千兵馬,想吃下整支幷州軍是痴心妄想。

至於呂布……那是頭擇人而噬的猛虎,馴虎嘛……總要將其獠牙磨鈍才能為我們所用,倘若他死在這樣的動亂中,便說明其難堪大用,這種人縱然武藝天下無雙,又有什麼值得拉攏的呢?”

徐榮點了點頭跟著李儒下了城門樓,李儒是難得的智計卓絕之士,從未董卓謀劃入京到現在董卓順利當上大漢司空,李儒的籌劃從來未曾出錯。

曹性一面和郝萌戰作一團,一面怒極礦吼道:“諸位兄弟!主公待我們如何難道諸位兄弟不知麼?呂布小人弒父投敵,還冠冕堂皇要帶我們去做涼州人的狗,你們答應?!”

在曹性的挑動下,無數幷州軍士怒吼著拔出刀刃朝著呂布湧去,更多人卻是迷惘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一向團結無比的幷州軍,如何說分裂便分裂了?

郝萌聽聞曹性挑動幷州軍,心中怒極,大喝道:“休要在此妖言惑眾,將軍不過帶我等尋條出路,倘若不如此,我們只怕全軍覆沒於洛陽城下!”

說著手中環刀大開大合,朝著曹性急攻。

曹性絲毫不懼,舉刀與郝萌戰成一團,一刀格開郝萌劈來的環刀,雙手持刀刷刷刷三記橫斬,逼得郝萌一時手忙腳亂,退後幾步。

郝萌心中一驚,作為丁原的親衛首領,他一向自視甚高,哪知道自己這個部下平時嘻嘻哈哈,不顯山不顯水,一身武藝著實有些驚人,他下意識看向呂布,只見呂布已經被無數不願同流合汙的幷州士卒圍住,一杆畫戟揮得發出破空之聲,總有人慘叫著被呂布以畫戟拍飛出去。

呂布不願傷及昔日同僚手足性命處處留手,但也受制於此不得脫身,根本無法馳援郝萌。

郝萌再看曹性,只見曹性不知何時退到了三丈之外,冷笑著從背後取下一把修長的桐木大弓,彎弓搭箭正對自己。

“著!”

曹性扣弦之手一鬆,一點寒芒瞬息便至,郝萌下意識偏頭一躲,連持刀撥打箭矢都來不及,頭盔便應聲飛了出去,髮髻也被這又準又快的一箭射散,披頭散髮不可置信得看著曹性。

他素來知道曹性曹子陽一手連珠箭技驚四座,哪知道自己有天對上曹性會如此狼狽?

“躲得好!再躲躲看!”

曹性目光如電,大喝一聲,三聲弓弦之聲響起,三隻羽箭一箭追著一箭朝著郝萌心口射來!

郝萌心中大驚,快速撥開第一支箭,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往旁邊一閃,此時只覺肋下一涼,一支羽箭已然貫穿他的左下腹,還未等他慘叫出聲,另一隻羽箭已然又射穿了他的左腿!

劇痛之下,郝萌跌倒在地,鮮血馬上從箭傷支援泊泊湧出,流了一地。

曹性冷笑一聲,雖然那兩箭並不致命,可是總也能讓郝萌失去戰鬥力。

他的目標不是郝萌。

“諸位兄弟快快住手!我呂奉先絕不是見利忘義之人,現在丁原已死,我等再負隅頑抗,只會被董司空的西涼軍和袁君瑜的冠軍縣軍分而蠶食,只有投奔董司空,才有一場大造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