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情況並不稀奇,此時天下動盪,民不聊生,朝廷貪腐嚴重,哪有多的錢來裝備士兵,就算是宿衛皇宮的軍隊,也不過誰執勤誰著甲,一套鐵甲幾人穿。

要知道就算強如開元盛世的盛唐,全大唐的軍隊的鐵甲普及率才堪堪達到百分之四十,還集中於守衛長安的幾隻禁衛軍中。

一套鐵製扎甲要一片片去打磨甲片,又在手動用牛筋穿起來,一個熟練工匠製作一套扎甲到成型要三年時間,倘若是將領的鎖子甲或魚鱗甲,則耗時更多。

而袁旭這個怪咖,強行提升了浦興的冶煉水平,生生弄出了土法吹氧高爐鍊鋼,只用做一片甲片模型,往裡不斷注入鋼水,冷卻在砂輪上打磨再上色,效率極快,成本也低,這才搞到虎賁衛乃至整個冠軍縣鐵甲普及率百分百。

也是土法高爐鍊鋼效率低,鋼水的成型率也低,要不然開始做板甲,那更是快的驚人,便宜的驚人!

不過袁珣有信心,只要浦興不斷改良高爐鍊鋼,沒幾年,胸甲騎士和板甲步兵出現的日子不遠了。

板甲和扎甲的優劣不必多說,板甲勝在製作成本低時間短,容易大批次製造,就衝這點,也要選擇板甲啊!打個比方,後世AK47的數量為何常年穩居世界第一,易製作啊!

話說回來,陷陣營的訓練方法也是高順家傳,而始終還是無法做到如虎賁衛這般千萬人如一人的狀態,倘若陷陣營若是配上了虎賁衛的基礎訓練法,只怕天下災難逢敵手。雖說一套軍隊訓練方法已然是各軍的機密,可是高順此時已然顧不了這麼多了,能學一點也是好的!

他已然做好被袁珣拒絕的準備,若是不能與士兵同吃同住同訓練,他就睡在這校場之上,雙眼不閉也要把現在黃忠訓練那些西園上軍補充來的新兵的方法學會!

“我軍中訓練很苦。”

高順原本還想求,一聽袁珣這話豁然抬起頭,眼放精光,喜不自勝道:“高從之吃得了這份苦!”

袁珣看這高順不說話,片刻後才笑道:“從之起來吧,如你所願便是,且隨我來。”

說著,袁珣帶著高順來到黃忠身邊,黃忠此時正在大聲呵斥那些西園上軍補充進來計程車卒。

“看到什麼叫做精銳沒有?你們以為你們入選西園軍就是天下精英?看看剛才的虎賁衛,你們就是個屁!只是讓你們訓練一早上佇列你們就嘟嘟囔囔不服氣,要知道,虎賁精銳們每一個人,都是從這等訓練過來的!要是誰不願意,收拾東西滾蛋回去被剋扣軍餉混日子去,我們虎賁衛不歡迎你們這樣的廢物!”

一個上軍頭頭樣式青年聞言有些不服的說道:“黃將軍,咱們知道你是天下名將,在上東門一戰名揚天下,可是我等也都是從各軍抽調至西園上軍的精銳,從未聽說過哪支軍隊練練什麼稍息立正左右轉圈就能戰力大升,虎賁衛是精銳,也不過裝備好了些,我等不見得輸於他們!”

黃忠聞言扶須看著那青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青年盎然道:“西園上軍伯長河內方悅見過黃將軍!”

袁珣一愣,這名字屬實有些耳熟,但無論他怎麼會想,也沒想起這位河內方悅是什麼人,想來也並不是太出名。

事實上這位也真的不太出名,方悅此時在西園軍上軍任伯長,若是沒有袁珣橫插一腳,西園軍應整軍被何進接手,後來何進慘死,將軍府四分五裂,王匡就任河內太守,出身河內的方悅就追隨了王匡。

這貨運氣不太好,演義中一出場就對上了凶神呂布,沒打幾個回合就被呂布斬於馬下,演義中也是寥寥數語,和“吾有無雙上將潘鳳,可斬華雄”沒太大的區別。

黃忠微微點頭,心知自己挑選的這群西園上軍士兵都是其中看得上眼能在西園軍中成為精銳的,豈能沒幾分傲氣?

他微微一笑,問道:“方伯長這是對本將的話不太服氣?”

方悅微微鞠躬抱拳一揖道:“末將不敢。”

黃忠揮了揮手,不在意的笑道:“敢也罷不敢也好,不若我找些虎賁衛軍士和你們比上一比?方伯長可敢應戰?”

方悅也是武藝高強之人,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自然有些傲氣,當下回道:“有何不敢?”

黃忠笑了笑,轉頭大聲喝道:“劉二狗!”

只聽營房方向傳來一聲:“到!”

“帶隊過來!”

不多時,一個著甲士兵帶著九個人整齊的小跑近前,捶胸行禮道:“將軍有何吩咐?”

黃忠喝道:“換木槍木刀!”

這名叫劉二狗的什長帶著手下一隊士兵馬上去取來木槍木刀,又再次列隊站好。

高順心中卻是興奮不已,未想到才至袁珣軍營,便能看到虎賁衛的戰鬥力,不禁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場對戰。

黃忠轉頭對方悅笑道:“方伯長,我這裡有一隊虎賁衛尋常士兵,你可選二十人與其對戰。”

一打二!

還是對西園上軍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