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珣諂笑著將那碗水盆羊肉推倒戲忠面前。

戲忠被袁珣模樣氣笑了,嘆了口氣坐下,嚐了嚐水盆羊肉,眼睛一亮,也不理會袁珣,劈手奪過桌上的糯米酒自顧自倒了一杯,一邊喝酒一邊吃肉。

“不生氣了?”袁珣小心翼翼的問道。

戲忠心中苦笑,袁君瑜能力不用說,憑藉著一紙計劃將冠軍縣規劃的井井有條,戲忠治理起來得心應手,僅僅一年就成了洛陽周邊商業中樞,人人因商富足。

可是這傢伙實在是太懶了,特別是為冠軍縣自選官員後,公務統統甩給他,即使隔三差五做堂處理公務,也是動不動就遲到早退。

可是……可是戲忠就是願意和他一起做事,因為這傢伙身上有種很獨特的東西,能讓整個冠軍縣上從作為縣令的他,下到百姓都能與他輕鬆相處,日子過得充實輕鬆。

戲忠是把他當弟弟對待的,就算是氣極了,看到他那潑賴模樣,什麼氣也被逗樂了。

“勿怪我生氣,實在是你……”

戲忠還未說完,便聽袁珣笑道:“這不是還有你嘛,冠軍縣缺誰都不行,偏偏缺了我可以,這是好事啊,一個縣乃至一個國家,不能因為一個人的意志停止了運轉,萬一我真的是一個昏聵之人,大家不都得因為我吃苦麼?”

戲忠聞言一滯,如此新奇的言語他從未聽過,明知袁珣歪理詭辯,可是細細品味卻有這麼三分道理。

如今民不聊生,不正是因為一個人的意志出了問題造成的麼?不,自古亂世的開始都是因為其領導者昏聵造成的。

可是就在戲忠看到袁珣那古怪狡黠的笑意時,頓時領悟了。

“你少來這套,你就是在為自己懶惰找理由!”

袁珣笑容一僵,陪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答應一聲即可,要不然顯得你再搪塞我。”

“好!”

戲忠這才滿意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卷硃紅布卷遞給袁珣道:“這是朝廷加急送來的,你看看。”

袁珣皺眉道:“聖旨?沒看到有朝中宦官來啊?”

戲忠翻了個白眼,說道:“這是內宮的詔書,不是天子專門的聖旨,不需要宦官頒旨。”

袁珣“哦”了一聲,展開那布卷,看了半響,面色一沉,站起身道:“將縣中官員招集到衙門來!特別是史阿。”

戲忠身形一震。

出事了!

片刻後,上到戲忠、史阿、黃忠,下到陳到,孔秀整個冠軍縣的大小官員全部來到衙門集合,衙門中有一間頗大的房間,正中有一張碩大的圓桌,現在坐滿了人。

袁珣抱著手直愣愣的看著那捲只寫了詔令冠軍侯袁珣回京成婚的詔書不說話,底下從黃忠起也是愣愣看著袁珣,整個堂屋內氣氛略略有些凝重。

上次袁珣召集所有人開會的時候,就是黃巾進攻襄城前,這次不知道又是什麼事。

“天子詔令我回京成婚。”

袁珣率先開了口。

回京成婚?這叫什麼大事?

大家都知道袁珣和原來的萬年公主,現在的代郡公主劉彤有天子賜婚在身,現在袁珣學業小成,冠軍縣也步入了正軌開始有盈餘,回洛陽就回洛陽唄,幹嘛搞得如此凝重。

只有戲忠目光微閃,若有所思。

“師兄,說說洛陽訊息!”

史阿聽得袁珣詢問,從身後皮質袋子中拿出一疊紙張,一張張鋪在桌上,開口將洛陽近期朝堂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