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撼動田需在魏王心中的地位,必須從根本入手!而田需的根本,.

很快,公孫衍便有了機會。

五月中旬,他得到訊息,田需說服魏王聯合楚國抗秦,楚國派出的使者叫陳軫。

陳軫亦是縱橫家,與公孫衍是舊交,雖昔日相處不過短短時間,但志趣相投,互相引為知己。於是公孫衍尋了個合適的時機,毫不避忌的去驛館拜訪故友。

他到了驛館,請人去通報,正在門旁等候,卻察覺巡街之人比平時多出兩倍止。

“哈哈哈!”未見人,便聞門內一陣爽朗的笑聲。

公孫衍回頭,正見一名短髭青袍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來,白皙的面膛上滿是笑意,“幾年不見犀首,別來無恙?”

“陳兄!”公孫衍皺了幾個月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走,我們故友數載不見,必要痛飲幾爵!”陳軫側身請公孫衍入內。

“善!”兩人並肩進門,公孫衍詢問道,“巡街忽然增多,陳兄可知何故?”

陳軫搖頭,“我清晨還問驛館官員呢,他們似乎也不知道。”

故人多年未見,有一肚子話要說,兩人便將此事略了過去,興致勃勃的聊了起來。

而此時,著一個戴著斗笠的中年男子來到外相府的門前,他抬頭看了一眼匾額,面上浮起一抹與沉穩面貌不符的狹促笑容,取下斗笠,抬手敲了敲大門。

偏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老叟探出頭來,“客人打哪兒來,可是要拜訪我家主人?”

那人卻不拘禮,笑道,“哈,快快告知你家主人。『雅*文*言*情*首*發』他尋的人來吔!”

老叟聽聞此言,不禁拖著不便的腿腳邁出來,仔細打量來人,之間他一襲青灰色廣袖袍服,身形高大,眉目疏朗,髭鬚未有刻意打理,卻絲毫不顯得髒亂。反而別有一番隨性瀟灑之態。

“原來是莊子!老奴老眼昏花,一眼竟是沒認出人來,莊子莫怪啊!”老叟拱手施禮。

莊子雙手扶起他,“幾多年不見。義伯竟與我拘禮了?快請起。”

義伯原就是惠施府裡的僕人,三十年前惠施遭遇山賊,是這老人家拼死把他救了,為此還折了一條腿,從此惠施便待他十分不同,雖為家老(管家)卻實際被當做高堂奉養。義伯原沒有名字,惠施為紀念他當年的義舉,便喚他義伯。

“莊子且侯,我去開門。”義伯欲回身開正門。卻被莊子扶住。

“不拘這些,我打這偏門入,那老小子還敢低看我不成?”莊子笑道。

義伯是看著莊子由少年到壯年,對他秉性自然很瞭解,只是他隨意,自己卻不能怠慢。不過既然他已經直接表示不在意,再堅持就顯得見外了。

“聽聞莊子在秦國代徒受了難?如今可曾痊癒了?”義伯關心道。

莊子攤開左手。“早就好了。”

義伯伸手摩挲他那尾指斷處,哼聲道,“諸子百家就不虧心嗎!若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就罷了,查無實據的事情竟也迫人受難!真不知一個恥字怎麼寫!”